到了這時候,姚辭對裴贈是有些愧疚的。
對方帶病上船,不知道結婚對象是個冒牌貨,也不知道自己的婚禮即將變成鬧劇一場。
他說對不起本意是給裴贈提個醒,再告訴對方自己會補償,然而轉念一想,何必這時候就去給人添堵。
於是他順著裴贈的話說了下去,還連帶著磕磣了一下自己。
厲以行看著通訊器上的字句,不管對麵跟他說話的到底是姚路還是姚辭,他都因為這句形容姚辭輕浮的表述而有些不舒服。
“他以前談過很多男朋友?”厲以行問。
姚辭愣了愣,這個裴贈怎麽還關心起自己來了。
不過他還是按照以前的思路,盡職盡責地造自己的謠:“很多,能湊一桌麻將,你知道麻將嗎。”
對麵的未婚夫好半天沒回複,過了一會兒才很勉強地說:“四個也還可以。”
這也能接受?姚辭覺得情況不妙,飛快地打字道:“不是,我說的是湊一副麻將牌。”
這下裴贈徹底沉默了。
那邊姚震夫婦同蔡司挺搭電梯下樓,泛著金屬光澤的電梯間裏,蔡司挺若無其事地開口:“明天婚禮結束之後,二少爺會跟那個姓裴的小子住在一起嗎?”
姚震這才明白剛才對方的意思,原來是不想姚辭被標記:“蔡少校您放心,不會的,婚禮一結束我就派人把裴贈送回房間,就說他身體不好經不起折騰,他也說不出什麽來。”
蔡司挺這才微微頷首,臉色舒展了不少,過了片刻像是想起了什麽,又道:“身體不好,倒拖拖拉拉活了這麽長時間。”
海上天氣變化萬千,上午還晴空萬裏,下午遠方就有層層烏雲壓了過來,光線逐漸暗下去,風大得人在甲板上都快要站不住,是大雨將至的跡象。
傍晚姚辭去餐廳吃飯的時候聽見主管對服務生說下班之後將杯盤碗碟都收起來,桌椅都固定好,擔心夜裏起台風,大浪讓船身顛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