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震滿臉堆笑地躬身聽蔡司挺說話,整個人完全是“做小伏低”四個字的生動注解,哪裏還看得見方才一分一毫的狼子野心。
蔡司挺話音剛落,他便接口道:“您說到什麽地方去了?這孩子從小我也沒金貴過,哪有什麽舍得舍不得的,再說能被蔡少校看上,自是他的福氣。”
聽完姚震表忠心,蔡司挺陰沉的神色仍舊不曾緩解,他調整了一下腿部姿勢,指關節反過來叩了叩椅子扶手:“這個且不說,姚家主,我倒要問問你,那些Omega你怎麽不跟我商量一聲就放出來了?他們臉上還帶著軍方的戳記,你知不知道這樣太容易懷疑到我身上?”
說到這裏,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中多了一絲狠戾:“姚家主,這樁走私的生意最早是你主動找我做的,我替你擔了風險,你可不要臨到頭來反了悔,倒想往我身上推。”
“蔡少校,蔡少校您聽我說,”姚震連忙解釋,“我可不敢有這個意思,萬一出了問題,肯定全擔在我頭上,那些Omega不是我主動放出來的,是姚辭他發現了來找我,要我幫忙,這孩子不知怎麽,從上船之後心思就細了不少,若是我不理睬,他勢必要懷疑我,我也隻好出此下策。”
“姚辭?”蔡司挺皺了皺眉,“他怎麽也摻和進來了?”
他又想起了什麽,語氣愈發焦躁:“馬上就到莫南了,你那個便宜女婿怎麽還沒死?你打算拿他怎麽辦?”
這話倒真把姚震問得噎了一下,算日子裴贈早該毒發身亡了,誰知道那病秧子又撐了這麽長時間,聽船上的工作人員說,每日送過去的飯菜裴贈都給吃得幹幹淨淨,怎麽會苟延殘喘拖著一直活到現在。
他這毒並不是從裴贈上船才開始下的,裴贈的父母去世早,一直寄養在叔父也就是他那位短命弟兄那裏,自從對方托孤給他以後,他就派人包攬了裴贈的生活起居,不過並未把裴贈接到身邊,而是仍舊將他養在原先的住處,從那時候起,裴贈的身體便開始不好了,沒有人知道是他做的,還交口稱讚姚家主心地良善,是難得的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