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贈對這個問題的執著追問不禁讓姚辭警覺起來。
他開始懷疑對方之前同他斷聯那麽久,現在突然出現,是因為通訊器已經落到了有心之人手中。
現在姚路大約已經被帝國軟禁,若是讓人發現他手中的通訊器還在向外發出消息,那麽他的真實身份便很容易暴露,厲以行付出的一切努力也都會功虧一簣。
想到這裏,姚辭便不準備說實話,隻簡簡單單地告訴對方:“沒有。”
厲以行看著小少爺的回複,幾乎要被氣笑了。
是誰給姚辭的膽子,距離被他標記才過了幾天,小少爺就能這麽翻臉不認賬。
厲以行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麽,審訊休息室的門突然從外麵被推開了,伴隨而來的還有一個熟悉的聲音:“我怎麽忘敲門了,看我這腦子。”
“組長,”厲以行同對方打了個招呼,“休息室是公用的,您不必敲門。”
與此同時,他不動聲色地將通訊器放進了衣兜。
組長端著一杯熱茶,從圓桌底部拉出一張靠背軟椅坐下:“我發現這調查局越來越張狂了,簡直不把我們行動部放在眼裏,都說了我們隻是配合調查,不加班,他們還是安排這麽多任務。”
停了停,他又道:“不過處理完這個案子之後,你的檔案就要調到國防軍那邊去了,厲,你也算這麽多年熬出頭最快的一個被培養人了,出在我手底下,我還挺自豪的。”
厲以行笑笑:“是您教得好。”
“不過……”組長剛說兩個字便打住了,茶杯中的水汽嫋嫋騰騰,給他的眼鏡片蒙上一層霧氣,厲以行看不清對方的神情。
“算了,”組長搖搖頭,“先說點兒別的吧。”
他的目光落在厲以行的衣袋上:“這麽晚了,剛才還在跟人聯係?那個是日落玫瑰上發的通信器?”
厲以行一怔,馬上意識到方才組長沒有敲門,未必真是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