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溪閣專門負責要賬的小廝進了王府的門, 溫折玉緊隨其後,甩著扇子慢吞吞的跟了進去。
她走的慢,等走到待客廳的時候, 屋子裏已經吵嚷起來了。
“五千多兩?這才兩三個月的時間, 她竟然欠下這麽多錢?你們汀溪閣賣的是金子不成。”
溫折玉刷的展開折扇, 淺淺的笑了,聽這明明已經憤怒到了極了, 還要強自忍耐的語氣, 不正是她的好繼父江搖嗎?
“咱們公子們是賣笑, 俗話說一笑值千金,江主君這話,倒也不算有錯。”那小廝不卑不亢的回道。
“噗……”溫折玉以扇遮麵, 差點笑出聲來。
“這錢是誰欠的,你找誰去。”江搖自從坐上冀北王府的主君之位,一向被外麵的人奉承慣了, 唯有這汀溪閣要賬的小廝,表麵上恭恭敬敬的, 說起話來卻絲毫不留情麵。經常噎的他說不出話來。
江搖一甩衣袖,臉耷拉了下來,冀北王因為公事離府有大半年了, 恰巧這失蹤了許久的繼女又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鎮日裏遛雞逗狗, 流連花樓的, 四處瘋玩,花錢如流水一般, 還惹來了不少討債的人。
她倒是享受到了, 卻沒想過, 這偌大的王府以後本都會是他阮兒的。如今她溫折玉花的, 根本就是他阮兒的錢。
江搖的本家不算是多麽富貴的人家,所以對於錢財來說看的極重。一想到這麽多的錢都讓溫折玉眼也不眨的扔了出去,心疼的大晚上整夜整夜的都睡不著覺。
偏以前冀北王在的時候,他裝的大度慣了,都是先緊著溫折玉用,背後裏再哭訴的,現在冀北王不在,他便是哭訴也沒地方哭去。
也不知是不是就因為這個原因,溫折玉一回來,花錢更加的大手大腳,已經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再加上這個要賬的與其他幾家不同,說話不僅不夠諂媚,還讓他心裏極其的不舒服,一時衝動之下,就甩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