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折玉找了個時間去尋肖縉, 兩個人待在房間裏聊了很久,開門的時候,肖縉的眼睛又紅又腫, 一看就是哭過了。
奇怪的是, 他的臉上帶著說不出來的釋然, 看起來像是輕鬆了不少。
阿策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隻是覺得談神醫對溫折玉的態度, 有了微妙的變化, 似乎更為親近了些。偶爾提及, 眉目間便稍微帶出了絲疑惑。
夜裏,溫折玉抱著香香軟軟的小白蓮解釋給他聽:“其實也沒什麽,爹爹知道我兒時過的不好, 一直很是自責,並且將事情遷怒到了談神醫身上。我隻是寬慰了他一番,說我畢竟身為郡王, 雖然江主君待我不好,但麵子上總是要過的去的, 所以並未吃太多的苦。”
阿策沉默的靠在她的懷裏,半晌沒有說話。
有沒有受苦,他最清楚不過了。
當初初入京都知曉她的身份, 第一件事就是把她的身世查了個底朝天。
蝶殺是如今大晉數一數二的情報組織, 成員遍布各個地方, 無論朝堂顯貴,還是販夫走卒, 即使是藏在深宅裏的醃臢事, 也能事無巨細的給她摸清楚。
尤其冀北王府的人員管理混亂, 沒幾個能做到守口如瓶的, 溫折玉曲折灰暗的童年就那樣直接平鋪在他眼前。
先是幼年喪父,然後被下了毒導致神智不輕,行動癡傻,孤零零的扔在破院子裏差點自生自滅。好不容易被外祖母接走,養了幾年,恢複了清醒,沒過幾天的好日子又被冀北王給搶了回去。接下來便開始放浪形骸,背負了無數的嘲諷與罵名,在江搖麵前不僅處處忍讓,還要時刻防備對方下毒手,過的十分艱辛。
可她不願說,阿策自然也不會提,隻是雙手將她的脖頸拉下來,乖巧的印了一個吻。
溫折玉摸著阿策的臉頰,繼續道:“如今他有了新的妻主,跟……孩子。沒必要將心思時時的放在我這裏,他是我爹親,我自然希望他過的好。談神醫跟嗅嗅,才是他如今最該看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