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夫人和隨從忙把謝大老爺攙扶起來送上了馬車。
等謝家的馬車走後,謝遠薇鬆了一口氣,上了馬車,她戳著追月的額頭道:“你啊你,今天都做了什麽?那個鄭文郎你救他做什麽?”
追月一臉純良,“他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我有能力救人,卻眼睜睜看著他死在我麵前,我心難安,不救估計我晚上都難以睡著。”
喬逐風看著追月這裝乖的樣子,無語地抽了抽嘴角,押鏢的路上碰到匪徒,殺人的時候沒見她手軟過,飛鏢一出,就會帶走一條命。
謝遠薇摸著追月的頭發,“你這麽傻,這麽善良,讓娘給你找個什麽樣的人家才能放心啊!”
追月頭疼,怎麽又扯到這上麵了:“不著急,娘,看到謝聽兒這日子,我一點都不想成家,還不如跟著大哥和爹走鏢呢,快意江湖,比拘泥於後院強多了。”
“又瞎說,人怎麽能不成家呢?老了你要怎麽辦?到時候你大哥兒女成群,你一個老太太孤零零的多可憐。”
在現代不成親,都有可能被人說這說那,更不要說這個時代了。
知道勸不動謝遠薇,追月岔開話題,“娘,不說這了,你說大舅會怎麽選擇?”
謝遠薇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下來,好大一會兒,她才歎了口氣道:“應該會放棄你表姐。”說到這裏,她怕兩個孩子覺得他們大舅太冷血,又解釋道:“你們別覺得你們大舅是個多麽冷血的人,這事真不能怪他,那油紫的印染方子是謝家發展的基石,不管是誰,就算是我,或是你大舅母,你大舅都不可能把方子舍出去,更何況聽兒做了那種醜事,你大舅沒有直接將她逐出族譜已經很好了。”
“說來說去,還是謝聽兒的價值不夠大,所以才會被大舅舍去的吧!”追月輕聲道。
她倒不是為謝聽兒說話,隻是覺得心裏堵得慌,謝遠薇其實是這個時代女子的一個縮影,從小被灌輸了順從的思想,即便被家族放棄,還要因為沒有被逐出家譜而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