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聞言,隻是朝著沈寂咧了咧嘴,扯起一抹古怪的笑容,意有所指:“是啊,我一向都很看重季公子的。”
他刻意咬重了“看重”這兩個字。
沈寂:“……”那股不安感又來了。
若說顧白先前是有幾分猜測,那之後這些事下來他基本確定了季沉就是沈寂。
可他不明白沈寂為何要用假身份來接近自己,也不明白他既然用了假身份為何又不好好藏著瞞著——
沈寂如今的偽裝,隻能說是千瘡百孔,處處都是馬腳。
不過顧白也懶得想那麽多了。
等出了無盡沙海之後,他就立即帶著沈寂回到太初門。
至於沈寂畫符的本事、這一副病懨懨的模樣以及那碎玉的事情……等回去之後他必定要好好逼問一番!
沈寂看著顧白臉上頗為燦爛的笑容,指尖微微一顫。
他好像……把師兄給惹急了?
沈寂微微偏過頭,輕咳一聲,但唇角卻分明是上揚了幾分。
—
還未走到那薛憐兒的帳篷,顧白就被空氣裏彌漫著的香味給熏得直打噴嚏。
“阿——阿嚏!”
顧白揉了揉鼻子,忍不住嘀咕:“這些丫鬟和護衛倒是有本事的,也不知道現在鼻子好不好使了。這薛憐兒什麽毛病,用的熏香這麽多!”
“許是想用熏香遮掩旁的什麽。”
季沉微微拂袖,語氣體貼:“現在可好?”
“好多了。”
周圍的香味淡了不少,顧白看了一眼跟在身邊的“人形空氣清新機”,朝著他投去一個滿意的目光。
沈寂嘴角笑意一滯:“……”師兄又把他當成什麽了?
帳篷外的護衛看到顧白和沈寂一同過來,依舊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任由著兩人一起進入。
那薛憐兒原本等得有些不耐煩,待看到顧白進來之時臉上露出了幾分欣喜之色。
然而還未等她臉上的笑容完全揚起,薛憐兒就看到隨後跟著進來的沈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