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魔氣陰鬱濃稠如同黑水一般。
越靠近沈寂,顧白就感覺那種壓抑感越來越強。那些魔氣見縫插針地想要鑽進顧白的體內,一旦他有所懈怠,便極大可能染上魔氣。
可顧白也顧不上那麽多了,滿心隻有一個念頭——
沈寂絕對不能出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伸出去的手終於抓住了沈寂的衣袖。
顧白五指緊緊攥緊,喘著粗氣:“要發病,也得給我忍著回到太初門再發!”
沈寂眸光細碎地顫了顫。
他沒有回答顧白,隻是目光緩緩地下移,落到了顧白攥著他袖子的手上。
見沈寂毫無反應,顧白是氣打不到一處來。
他用靈力控製著鐵劍斬斷周圍的藤條,另一隻空著的手高高揚起,狠狠地拍在沈寂的腦袋上。
疼痛讓沈寂眸中的血色稍稍淡了一些,掩藏在寬大衣袖裏的指尖微微一顫,一道微不可察的歎氣響起。
沈寂突然想著,他該把這人的雙手都禁錮住,用最柔軟卻又難以掙脫的鮫綃。
對於打沈寂這件事,顧白一回生二回熟,如今更是仗著自己是為人好而愈發肆無忌憚。
見沈寂似乎回神了一些,顧白就扯著人往外走:“趕緊跟我離開!”
但是下一秒,顧白卻發現自己走不了了。
不知何時,那魔樹的藤蔓悄無聲息地纏住了自己的腿,卻又並非是那種纏住獵物一般地死絞,隻是鬆鬆地纏著腳踝,禁錮住他的動作而已。
顧白低頭看了一眼像是寵物一般乖巧的藤條,深呼一口氣。
他小瞧了沈寂這狗東西。
“師兄。”
手中攥緊的衣袖被人不緊不慢地扯出,身後的沈寂發出了一聲短促的低笑聲。
一瞬間,問緣佛樹無數藤條便密密麻麻地將前方的道路完全阻擋了起來,也完全隔絕了外麵的人看過來的視線。
“師兄陪我去看看這棵問緣佛樹的樹心,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