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男人坐在車上, 正在聊著要不要隨便找個偏僻的地方把這對母子扔了。
此刻,後備箱裏身體被完全折疊起來的鄭逸麗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鼻青臉腫得看不出原本的樣貌, 全身上下也沒有幾處是完好的。
“要我說當時直接走人算了,沒必把他們還帶回車上。”
阿豐聽著後麵偶爾傳來的因為汽車顛簸而吃痛地發出的哼唧聲就覺得煩躁,真是兩個麻煩!
聽見兄弟這麽說,叼著根煙的阿梁分出一隻手來用力拍了拍他的腦袋:“就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扔那裏不得馬上去報警找事!”
那雙一看就很凶悍的三白眼往後瞥了瞥, 老神在在地不知道是嘲諷還是陳述:“沒聽人家開始還說要我們好看,還敢問候我們爸媽要我們天打五雷轟,哪能這麽簡單就放了?”
從來都隻有他們嘴裏不幹不淨, 哪有輪得到別人囂張、罵髒的份。
聽著前麵混混們的交談,虛弱的鄭逸麗心頭說不出有多後悔。從再次撞見這群人、被他們拖進樓房後麵拳打腳踢便開始後悔, 後悔來晉省、後悔去後麵的街、選了那個時間點,也不停地在心裏崩潰質問娘倆為什麽會這麽倒黴。
如今聽他們的意思是自己和兒子欠打,嘴巴裏簡直像吃了黃連一般苦。
她掙紮著想看看兒子,卻因為手腳被捆而動彈不得,嘴裏頭也被塞了不知道誰脫下來的臭襪子不僅說不出話,更是一直作嘔。
平時“活力滿滿”的兒子與她背對背卻沒有什麽響動,鄭逸麗心中萬分惶恐,腦門上全是虛汗,又隻能不斷安慰自己肯定、肯定不會有什麽大事的, 沒發覺自己已經是淚流滿麵!
這麽小的孩子哪裏能扛得住幾個成年人的毆打, 方才杜朗就已經發不出什麽聲音、也動不了了。
“老大, 開哪兒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