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這種不言而喻的感覺,不僅耗子。我也能察覺到有些古怪,但又不好解釋清楚,或許這就是人心裏的一種揣度。
我衝他搖搖頭,“防人之心不可無!”
耗子聽完,兀自嘀咕著,“真是倒黴!早知道就……”
時間分秒流逝,最後,耗子還是沒能堅持下,呼呼睡去,等屋子裏響起他的鼾聲時,我卻越發的清醒了。
我在黑暗中閉著眼睛,在靜靜聆聽著可疑的響動,尤其是門口那個方向的。
在鼾聲雷動的小屋子,我無意識的計算著那鼾聲,並算出一種規律,繼而將鼾聲排除在自己的聽覺範圍之內,不受它的影響。
在一陣低沉的鼾聲之外,忽然出現了另一個聲音,那聲音從門縫裏傳過來,隨後鑽進了我的耳朵,接著越發的大起來,甚至在我的聽覺範圍之內,比那此起彼伏的鼾聲還要響亮。
側頭看了一眼耗子,隨後又打消了叫他的念頭,自己摸索著剛才脫下來的半濕的外套,披在身上,並且踩著極輕的步子,向倉庫的小門靠近。
等我靠在門側牆壁上,側著頭,努力朝門縫裏看的時候,隻看到一個背影,一頭長頭發。
外麵的雨小了,卻仍未停歇,門衛室裏,沒有開燈,我透過門縫看到的背影好像是陳風,但還無法確信。
倉庫和門衛室,這一門之隔的兩個空間,卻完全就是兩個地方,透過一條縫隙,我才得以窺探到對麵。
黑漆漆的房間裏,又傳來了一陣動靜,那好像是有人在搬動什麽東西,因為沉重而微微摩擦著地麵。
真是奇怪,這人到底在做什麽?
屋裏,那陣聲音斷斷續續,之後,我終於聽到有人說話,“終於都準備好了,你可以出來了!”
聽到這裏,我的心驟然緊縮,隻看到在屋子的某個角落裏,忽然亮起了一盞蠟燭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