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 ”霍硯嚐了嚐味,低聲道。
“你去脂粉閣做什麽?”白菀由著他用帕子給她擦手,一邊問。
霍硯往她妝奩盒子瞧了一眼:“娘娘的口脂沒了, 便去買了些,雖出門在外,但也不能委屈了娘娘不是?”
他說得冠冕堂皇,白菀又豈會不知他一肚子壞水,她那幾盒子口脂怎麽沒的, 可不就得問問他?
白菀覷著他, 眼尾微挑,頰上帶緋, 染著豔色唇脂的唇勾著點笑意:“掌印是不肯委屈自己吧?”
霍硯坦然地回視, 指腹蹭了蹭她麵上雪肌如玉。
她本就生得美, 早前卻像個木頭人, 美則美矣, 沒半分活氣,而近半年來,她仿佛重新煥生, 由一朵未開的菡萏綻放為天姿國色的牡丹, 花露欲滴, 嬌妍如綻。
“不是嚷嚷著累得很, 怎不多躺會兒, ”霍硯慢悠悠地替白菀梳發, 長指在她墨發間流連, 幻做靈巧柔美的雲髻。
白菀正挑著簪花, 聞言忍不住隔著鏡瞪他,再躺會兒?再躺會兒恐怕今日又起不來床。
她怎麽都沒想到, 霍硯這廝瞧著冷淡,實際上是個十足的色中餓鬼,也全拜他這餓鬼所賜,一連三日,她沒出過這房門半步,方才下榻時,才驚覺雙腿酸軟得不似自己的。
想起被他癡纏著不放的情形,白菀下意識打了個冷顫,解釋道:“想出去走動走動。”
霍硯替她挑了支碧玉簪,白菀卻看了一眼他戴的扳指,青玉的石料在他指上氤氳光彩,與她的碧玉簪正好相襯。
又用螺子黛描了眉,白菀才撐著桌案要起來,誰知腳一落地,整個人便控製不住往地上歪。
所幸霍硯將她扶了一把,才得以站穩。
看他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白菀越想越氣不過,忍不住揮手去拍他,誰知一掌拍在他玄鐵的護腕上,反倒自己吃了痛。
霍硯捉著她的手看,細嫩的指腹上泛著紅,看白菀皺著眉,有些委屈的模樣,他低聲笑了笑:“娘娘下次要泄憤,先與咱家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