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裏的太陽, 沒有溫度,哪怕不下雪的正午時分,也隻是掛在天穹上散發著柔和的光暈。
一道步履匆匆的身影穿過回廊, 遠遠瞧見守在書房門前的侍從,疾聲問:“太子殿下可在?”
侍從見他滿臉急色,連忙側身讓過,他大跨步走進去,叩門的聲音也急躁得很:“殿下, 屬下有要事回稟。”
房內耶律驍正伏案執筆寫著什麽, 他身側正站著那日在驛館門口的圓臉小廝,二人似是正在交談。
聽見動靜, 耶律驍止住未出口的話, 拿過一旁的書卷壓在未寫完的信上, 圓臉小廝則悄聲避去角落。
“進來, ”耶律驍端起一旁的茶, 飲了一口。
房門被輕聲推開,耶律驍抬眼看過去,來人是他的近衛, 莫也。
莫也生得五大三粗, 虎背熊腰, 像座山似的擠進門框, 一邊走一邊急聲道:“殿下, 塗林回來了。”
耶律驍抬起頭, 神情微凝, 聲音中帶著他未察覺的急切:“她在哪兒?”
才問了一句, 便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耶律驍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後方的暗處, 那一抹人形輪廓仍舊無聲無息的立在那兒。
他有些後悔讓這人留在房裏。
莫也以為耶律驍擔憂塗林,他濃眉緊鎖,神情有些凝重,粗獷的嗓音下意識壓低:“屬下隻瞧見他一人回來,這會兒應該正在郡主房裏回話。”
“隻有他一人?”耶律驍擰眉重複了一遍莫也的話。
莫也點點頭:“塗林說,他們驚動了那個太監,非但沒能把他對食帶回來,喜瓏她們也全死在他手裏。”
“塗林是怎麽逃出來的?”耶律驍緩緩放下茶碗,手撐著桌台沉思:“那麽多人都殺了,他不可能放過塗林。”
“廢物!”伴隨一陣瓷器碎裂聲,耶律馥猛然站起身,帶倒了身後的繡凳,她滿臉不可置信地尖聲追問:“既然喜瓏她們都死了,你為什麽沒能把那個女人給本郡主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