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驍在幽暗的甬道中快步前行, 盡頭有微弱的燈火閃動,他越走越近,鼻息間腥臭的血味越發濃重。
他腳下不停, 大步跨進密室,一腳踩進凝固的血泊中,耶律馥靜靜地躺在不遠處,周身滿是血窟窿,衣衫被自己的血液浸透看不出本色, 麵上灰中帶青, 唇邊凝結著血痕。
眼瞳圓瞪,口唇烏青, 凝固的血液, 毫無起伏的胸膛。
耶律驍甚至不用上去探她的鼻息, 就可以確定, 耶律馥已經氣絕多時。
身後傳來兩道淩亂的腳步聲, 他微瞥眼看過去,是莫也和耶律馥的侍女喜玲。
莫也先一步上前,大略檢查了一番耶律馥的屍身, 皺著眉道:“殿下, 郡主渾身上下除去表麵上的窟窿眼, 體內骨頭盡碎, 是活生生痛死的。”
耶律驍眸光陡然凶狠, 直刺麵色慘白神情悲愴的喜玲, 冷聲問道:“你再給孤說一次, 究竟是怎麽回事?”
喜玲對他呼之欲出的懷疑恍若未覺, 跪在耶律馥的屍身前嘶聲哭泣:“奴婢方才,像往常一樣, 來給郡主送飯,遠遠便見本應該緊閉的石門大開,走近去看才發現,郡主已經遇害了!”
“你在欺騙孤,”耶律驍麵色陰狠,顯然是不信她的話,他猝然一腳將喜玲踹翻,俯身掐著她脖子,眼中的殺意宛若實質:“知道東陽藏身在這兒的,隻有你我,莫也和東陽,而手裏有密室鑰匙的,隻有你與孤,霍硯即便找到東陽藏在這兒,若沒有鑰匙,他如何能進得去?”
喜玲被他掐得直翻白眼,臉色漲紅,舌頭伸得老長,什麽話也說不出。
倒是莫也上前來替她求情:“殿下且冷靜些,這密室一共兩道鑰匙,石門完好無損,說不定是那閹狗使了什麽法子迷惑了郡主,騙得郡主自己從內裏開了門。”
被耶律驍掐得無法出聲的喜玲拚命點頭。
耶律驍抿著唇,望著喜玲因窒息而泛紫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