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交談還在繼續。
「那位大賢妃風評還不錯,沒想到……」
程夫人澹澹道:「知人知麵不知心,她慣會裝模作樣。你瞧太元宮那位,就知道柳氏家學淵源了。」
另一位夫人讚同:「太元宮這位,早年也看不出來,後來淑妃、德妃失勢,才露出些微痕跡。聽說她如今一心禮佛,哼,必是犯了事,才不得不皈依吧。」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柳太妃的事雖然並未對外公布,但多少會有風聲。
程夫人語氣不屑:「那位大賢妃的手段,可比太元宮這位高多了。當初人人稱讚,娘娘隻怕到現在還記著她的好。我二姐姐也是無意中看到她陷害旁人,才發現不對勁,隻可惜沒有證據,無從揭穿。唉,如今事過境遷,這世間大概隻有我還記著這些事了。」
那位夫人道:「她便是裝得再好,還不是早早沒了?倒是皇後娘娘,如今貴不可言,可見善惡到頭終有報。」
「是啊……」
兩人感慨一番,起身回去了。
董夫人定定坐了許久,直到侍婢送膏藥回來,她才拍了拍臉頰,把心神抽回來:「貼上,得趕緊回了。」
回到席上,又是一通忙亂,直到送走客人,董夫人才得以喘口氣。
可一坐下來,她腦子裏嗡嗡作響,全是程夫人方才說的話。
先前她懷疑,太子是皇後婚前懷上的,其實是足月而生,所以身子並無虧空。皇後不提懷他的情形,隻因事實與公眾所知不符。
後來想想不對,帝後二人的婚事是倉促定下來的,婚前怎麽會逾矩?假定太子並未早產,那個時間明德帝還在跟柳家大小姐議親吧?董夫人便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可今日聽到如此秘聞,她的思路便一路飛奔,朝向自己都覺得可怕的方向。
「這怎麽可能呢?太荒誕了。」董夫人忍不住拍腦門,但記憶卻主動翻出種種細節,驗證自己的猜想。比如今日皇後說程素英在燕淩周歲的時候送了賀禮,又一次漏過了燕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