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做過禦醫的黃大夫,傍晚到了。
他還真診斷出了異常,說道:“這位大人的脈相好生驚險,乍看十分平穩,精血卻虧空嚴重,好似憑空丟失一般。怪哉怪哉。”
前世,這位黃大夫趕到時,父親已經去世了。這會兒徐吟聽他這麽說,可以肯定方翼是故意的。
他怕黃大夫發現父親中的是蠱,特意拖延時間,令他趕不及救治。
徐吟在心裏冷笑。
她恨方翼恨了九年,前世一路跟到邊關,賠上性命也要將他斬殺。先前一回來,瞧見方翼她就想動手,隻是父親的命更重要,暫且將他放下罷了。
那邊季經問:“黃大夫,大人現下情況如何?可還能治?”
這黃大夫果然是個有脾氣的,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是不是家屬?張口問能不能治,不會討個口彩?”
“……”看病還要討口彩?
黃大夫一邊從藥箱裏摸東西,一邊絮絮叨叨:“你家大人也是命大,精血都快熬幹了,居然還活著。這要換成別人,怕是已經成了人幹。來來來,讓老夫瞧瞧他怎麽熬到現在的。”
看他一臉興奮的樣子,季經突然很後悔。這黃大夫看起來像個醫瘋子,別是把大人當成什麽新奇的玩具吧?
黃大夫抬手將徐煥的衣裳解了,“咦”了一聲。
自從徐煥病倒,壞消息一個接一個,季經已是草木皆兵,這一聲就讓他緊張了起來,忙問:“有問題?”
話才說完,再次挨了記白眼,黃大夫道:“你這人怎麽回事?生怕不出問題是吧?”
季經隻得道歉:“對不住,我說錯了。”
還好黃大夫沒糾纏,指著徐煥胸口,說起了病情:“這是下過針?這幾個穴位有意思啊,不像是治病,倒像是逼毒。哎,你說清楚,你家大人先前還得了什麽病?這可不是墜馬能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