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脈對修行者來說,至關重要。這種要害本就十分敏感。
而此時,那股不屬於南弦的靈力,卻毫不掩飾地侵入了他的經脈,在其中探頭探腦地四處挪動,像羽毛搔撓。
偏偏南弦不僅不能抵抗,還必須死死壓製住本身的汙濁靈氣,避開夏夕月經過的地方,讓自己更像一個“被廢了修為、毫無抵抗之力”的普通弟子。
“……”好在適應的過程,比他想象中簡單一些。
夏夕月的靈力像她的人一樣溫柔。再加上水屬性本身就有著一絲治愈之力,這些天,南弦體內從未平息過的刺痛,竟然不知不覺緩解了一些。
……但隨著疼痛減去,那種靈氣亂撓的刺骨癢意,也越發鮮明。
南弦忍了很久,終於還是在被它一頭撞入腰側的經脈時,渾身一顫,忍無可忍地睜開了眼,望向對麵的夏夕月。
……
先前南弦裝暈,是察覺到有人過來,本能自保:一個剛踏上修行之途不久小弟子,突然被廢掉修為關在這種險地,萎靡一點才顯得正常。
而此時,麵對夏夕月,南弦心裏其實頗為複雜。
一想到前幾日,小師妹因為誤入地底、看到了他,而被淩塵捅了一劍又強行帶走……他就有一絲壓不下去的煩躁。
但同時,上輩子經曆了太多的南弦,卻又難免對夏夕月能夠活著回來、並且自由出入這裏,感到疑心。
其實先前,看到淩塵握著夏夕月手中的劍,逼她當“幫凶”的時候,南弦就已經有所預感——淩塵似乎並不想殺掉這個窺破了他秘密的師妹。
而如今,活生生出現在這裏的夏夕月,證明了他的猜想並沒有錯。
南弦:“……”淩塵和小師妹都被掌門帶大,師出同門,後來甚至成了記名師徒。或許淩塵是在念著舊情?
……可那種涼薄之人的“舊情”,又能持續多久呢。上一世夏夕月被魔宗那位尊主遷怒,抓去折辱的時候,也從未聽說過淩塵想去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