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弦設下的層疊屏障當中。
夏夕月握著淩塵剛才給她的小瓶,認真打量了一下。
隔著瓶身,都能模糊察覺到其中熟悉的能量——這似乎是之前她在魔宗被煮的時候,原之卿曾經用過的清心果。
清心果聽上去冰冰涼涼,但其實它蘊含著極其精純的火靈。這種東西對夏夕月來說半毒半藥,但用在南弦身上,卻不僅不易傷到他的經脈,反而有溫養之效。
有這瓶藥在,南弦強行馴服三伏火時納入體內的火毒,便不再是問題。也難怪淩塵那時沒有阻攔他的加速,原來早有對策。
夏夕月越發體驗到了神隊友的妙處:上司雖然總是一副反派模樣,還偶爾搞一下物種歧視,但其實還是很靠譜的嘛。
她帶著藥瓶來到南弦旁邊,打算給他灌下去。
然而藥瓶剛一湊近,便被護體的靈氣擋住。
夏夕月歎了一口氣,隻好伸手按向南弦唇角,試著掰開他的嘴。
隨著她的指尖觸碰到唇瓣,原本在闔眸煉化龍血樹的南弦,眼睫忽然一顫,又像蝶翼點水,很快歸於平靜。
慢慢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糾結了許久之後,南弦像是想開了一樣,唇齒微開,似乎還很不明顯地輕輕仰了一下頭。
夏夕月一怔。
原本她隻是想扳開一條縫,把藥灌進去。但如今真的掰開了,卻又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怎麽主人如今的樣子,竟然像在,像在……
夏夕月小臉一紅,不知為何,忽然有點不好意思。她的動作也跟著慌亂起來,隻有一顆敬業之心還在運轉,於是暈頭轉向地拔開瓶塞,趁南弦露出破綻,把藥咕咚咕咚灌了進去。
“咳、咳咳。”南弦猝不及防,嗆咳起來。
他從煉化血脈的空茫狀態回過神,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會錯了意。原本有些沒臉見狐狸,但很快,他便沒空再想這些——藥液順著喉間滾落,灼熱卻又清涼。入體的一瞬間,它忽的散開,像一股席卷經脈的颶風,於體內膨脹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