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林淵說什麽, 便看到這個銀發哨兵如被黃瓜嚇到的貓一樣彈跳起來,幾個呼吸間便衝到門外、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裏。
瞬間失去了懷裏熱源,林淵搖搖頭,也將蓋在身上的秸稈掃開, 走出了木屋。
此時太陽還未升起, 但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破曉的晨光劃破林間的朦朧薄霧,在丁達爾效應下化為無數道淡粉色光束。
以閃電般的速度逃離木屋的謝天翊此時已經將衣服脫在河邊, 一個猛子紮進了水裏, 冰涼的河水讓這個黑暗哨兵很快冷靜下來,也將那股邪火壓製住了。
和膚色蒼白的林淵不同, 謝天翊的皮膚雖然也白,但那是一種更為健康的象牙色。
一些和粉色晨光一樣顏色的傷痕遍布了這個哨兵的後背,在飄渺的霧氣中若隱若現;最長的一條傷痕甚至貫穿了謝天翊的左肩至後腰, 可想而知當時他的處境有多危險——每一條傷疤背後都是一份功勳、一枚勳章,也是謝天翊能夠年紀輕輕便獲得上將軍銜的原因。
注視到一旁的懸浮攝像頭想要飄到河邊近距離拍攝, 林淵扯了一片大樹葉,將攝像頭的鏡頭包了個嚴實, 還用藤蔓捆了幾圈牢牢紮起來;讓那個失去視野的懸浮攝像頭如同沒頭蒼蠅一樣在空中開始打轉, 想要甩開遮擋鏡頭的樹葉,但卻無濟於事。
明明昨天自己和謝天翊一起下河清理身上的海水鹽漬時也被攝像頭錄入直播了, 但今天作為旁觀者看攝像頭拍攝謝天翊時, 自己卻感到了一絲不爽。
林淵也說不清自己這樣做時的心情。
即使知道為了保護嘉賓們的隱私,直播攝像頭拍到了嘉賓們洗浴時的畫麵也會打碼;而且現在時間尚早,直播間裏估計也沒幾個觀眾會看到——
但那一刹那,自己的確產生了不想讓其他人看到這個哨兵身體的想法……遠遠看著半個身子沒入河水中的謝天翊, 林淵鏽紅色的眸子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