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席冶不愛叫, 顧琮也沒說話,一人一貓,隔空對望。
直到一滴水順著打濕的毛發落在地板上,銀白貓咪愣了下, 悄悄地, 把前爪向後挪了挪,裝作不經意, 徹底退回鋪滿瓷磚的浴室。
自以為凶狠的氣勢瞬間退散, 顧琮莫名從那張甜美的貓臉上,讀出了點心虛的味道。
但誰又忍心真的對一隻濕漉漉、整個兒縮小一圈的毛團子發火?
“原來你是空心的, 虛胖。”試探性地慢慢蹲下,顧琮伸手,調侃。
大抵是因為剛剛闖了禍, 對方這次很乖巧,表情仍舊高冷, 卻讓他在頭頂揉了揉。
仿佛幾分鍾前伸爪子推人的不是它一樣。
“別動,先吹幹, 否則會生病。”任勞任怨擦淨地板, 顧琮也意外自己居然如此有耐性。
誠然,他勉強還算一個好相處的人, 可涉及到私事和私人物品, 他往往界限分明,此刻整個浴室都被貓咪用過,他心裏竟未曾排斥,反而還挑了條幹淨的毛巾, 準確罩在對方頭上。
眼前一黑的席冶愣了愣。
考慮到自己現在是貓, 他特意沒碰顧琮的洗漱用品, 隻草草甩了甩毛,沒想到,對方會主動分享給他。
是因為對方自己也有獸形嗎?所以容忍度會比較高。
“乖一點。”見毛巾被警覺立起的貓耳頂出兩個小小的凸起,顧琮抱起席冶,左看右看,沒找到合適的地方,隻得把對方擱在了放幹水的洗臉池中。
這個位置,貓貓直起身,正好能看到鏡子。
對貓咪而言高不可攀的吹風機,顧琮一伸手便輕鬆夠到,將風量調到最小,他用掌心試了試溫度,確定不燙,才對準席冶。
潮濕的毛發被修長有力的手指層層撥開,迎來溫柔的暖風,席冶最開始還在嫌棄地盯著鏡子裏落湯雞般的自己,後來卻慢慢閉上了眼睛,不自覺追逐著男人指尖的動作,喉嚨裏發出意味不明的咕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