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本該有一道疤。
是他第一次進懲罰世界時留下的。
遍地喪屍的末日, 顧琮賬戶的可用積分卻是零,全靠某位異仙曾經牽扯著儡絲、親自教給他的劍術身法,才能完成任務,活著出來。
懲罰世界機製特殊, 到了中轉站後, 本該留給原主的傷依舊通過靈魂、血淋淋地反映在他的身體上,後續治療時, 顧琮分明擁有足夠的積分, 偏偏獨留了一處——差點被喪屍王撕開心髒的一處。
因為他覺得這傷的位置,和席冶受過的很像。
如今的顧琮, 已然挑戰過各種棘手的高難任務,坐上積分排行榜第一的位置,成了局裏有名的金牌員工。
曾經讓他留戀的原生小世界, 顧琮也回去過,重來一次十八歲的人生, 躲掉車禍,陪父母到終老。
平靜又安逸, 他的心態卻無法回到最初。
那之後, 實現願望的顧琮,隻是漫無目的地、習慣性接任務,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繼續下去, 繼續當一個沒那麽有趣的快穿員。
但剛剛見到席冶的瞬間,顧琮忽然發覺,自己的精神正久違地活躍專注。
好像他潛意識裏等待的、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的,就是這一刻。
【程序員偷懶, 用了同樣的外形而已, 】及時地, 0028潑了盆冷水,“還是別抱什麽期待比較好。”
大巴車外,重新垂下頭的少年正在被一個女人搭話。
他的記憶很混亂,思緒也遲鈍的要命,細軟發尾淩亂地耷拉著,顯得既無害,又有些呆。
當然,在無限遊戲的世界裏,無害,多數情況下,並不是個好的形容詞。
“新人?”敏銳察覺到少年肥大校服的袖口下,隱隱地突起一圈,像腕表的形狀,唐燕停住腳,挑眉問道。
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她並非愛管閑事的聖母,可好巧不巧,少年安靜站著的模樣,讓唐燕想起了自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