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
脫口而出, 顧琮答。
默默做好了等待許久、甚至被拒絕的準備,席冶明顯有些驚訝,下意識想問,不再考慮考慮嗎?
但男人眼底的堅定, 又讓他實在問不出這話, 因為他能清楚地感知到,那目光裏暗藏的灼熱, 讓自己慢吞吞的心跳加速, 耳根亦跟著發燙。
“考慮過,”仿佛擁有專門針對他的讀心術, 男人開口,緩緩道,“考慮過很久。”
從再次見到席冶的那一刻起, 顧琮就一天賽一天地、把任務拋在了腦後。
理性歸理性,他的心卻自有偏向。
悄悄買了一倉庫煙花的0028沉默兩秒, 終究是看在宿主難得開一次竅的份上,沒問出那句煞風景的, 還放嗎?
而席冶也確實沒心情再理會遊戲係統的小動作。
失去主人的控製, 四散開來的黑霧再次凝聚,嚴嚴實實地遮住天空, 僅能隱約望見一輪朦朧遙遠的紅月。
它今日很圓, 倒還算應景,所以,哪怕明知這東西與係統有關,席冶亦容忍了它。
蛋糕旁邊擺著老板娘友情贈送的塑料刀叉, 他低下頭, 小心翼翼將圓圓的蛋糕切成幾塊, 放進小小的紙碟中。
其中多半,形狀很不規則,有大有小,像是用絕妙的刀工切出了一堆邊角料,卻也因此、完整地留下了那朵奶油花。
包括蜿蜒的枝葉在內,嬌豔又香甜的「粉玫瑰」穩穩坐落在最大的那塊蛋糕上。
然後,被席冶抬手,輕輕抵著紙碟的邊緣,推到顧琮麵前:
“禮物。”
沒有煙花,還有他做了很久的奶油花。
小桌對麵的顧琮怔了怔。
拋開快穿任務中扮演的角色,作為「顧琮」,他還未收過除開畢業慶祝以外的花。
常年在各個世界穿梭浮沉,他該是成熟的、穩重的,可每每麵對席冶,他總會被那個十八歲的自己「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