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琮的唇很熱。
這個世界的小號是演員,席冶腦中有許多關於吻戲的片段,他本該經驗豐富、遊刃有餘,眼下卻一個都用不上,甚至忘了把人推開。
同住一間病房,少年一呼一吸間盡是與他同款的薄荷味,蜻蜓點水的觸碰,幹淨,滾燙,遲遲未得到回應後的無措,都讓人升不起任何反感。
“胡子。”
想掙脫的手動動又停住,席冶抬眸,用眼神示意對方退後,本想說這是個誤會,一出口卻成了含混的抱怨:“好紮。”
少年人身體好,這兩天也沒心情仔細打理,下巴確實冒出了些硬硬的胡茬,明明是嫌棄的話,前一秒還在沮喪的顧琮卻樂開了花,誰叫青年出聲時他還未完全退開,唇瓣貼著唇瓣,再冷硬的話也能被蹭得暖和。
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洗臉刮了胡子,從衛生間出來的少年額發微濕,規矩坐到床邊,仰頭,閉上眼,擺出一個明晃晃討吻的姿勢。
——太會撒嬌了。
席冶想。
世界上怎麽有這麽會撒嬌的人?
他明明沒打算在任何世界和任何人有任何牽絆,此刻卻鬼使神差地抬起手,用食指碰了碰對方的唇。
周鳴就是在這個時候進門的。
早已默認兩人是睡過的關係,他清清喉嚨,見怪不怪地轉身:“需要我回避嗎?”
1101目瞪口呆。
如果再晚幾分鍾出現,它毫不懷疑自家宿主真的會親上去,留給它一片隱私模式下的馬賽克。
“不用。”並未理會識海中數據錯亂的係統,席冶收手,一派淡定:“正好有事想和你談。”
旁邊的顧琮則不同,從耳尖到頸後紅成一片,但他雙眼卻毫不躲閃,也沒想回避,而是重新握住席冶的手,摸寶貝似的,一下下摩挲青年中指外側那顆小小的痣。
剛回頭便被暴擊的周鳴:……
嘖,年紀小就是膩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