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如何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的, 席冶也記不清了。
知道他愛幹淨,顧琮回來前特地把自己拾掇了一番,清清爽爽,聞起來像個沒切開的大檸檬。
……親起來也像。
似明非明的昏暗最容易催生曖昧, 所有積壓的疲憊與煩躁洶湧而來, 席冶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也確實想放縱一回。
但很可惜, 剛剛咬上顧琮肩頭的一瞬, 黑發青年便眼簾輕合,睡了過去。
緊緊攀住自己的指尖陡然一鬆, 半跪在沙發旁邊的顧琮被撲了個滿懷,後背磕在茶幾上,發出咚地一聲。
T恤領口被扯得亂七八糟, 肩膀還留著一個淺淺的、濕潤的牙印,顧琮本能接住懷中向下癱軟的青年, 茫然:“席老師?”
回答他的是對方平穩且規律的呼吸。
我的技術有這麽差嗎?還是太沒吸引力?或者最近拍戲真的太累?
呆呆坐在地上懷疑了幾分鍾的人生,顧琮抬手, 摸了摸青年柔軟的發尾, 認命地調整姿勢把人抱了起來。
標準的公主抱,如果席冶醒著, 肯定不樂意, 可現在他睡得正香,隻能老老實實靠在顧琮胸口,任由對方擺弄。
給席冶換睡衣時,顧琮再怎麽有自製力, 也沒忍住多瞄了兩眼, 同居後沒少親親抱抱, 他當然能感覺到席冶瘦了,聽周經紀說,因為皮膚問題,對方每每拍戲都要塗黑一號的粉底,再頻繁補防曬。
然而,饒是如此,青年身上依舊多了幾處淡淡的曬傷,更顯眼的是,自己留在對方腰間右腕的指印。
鮮紅的,與雪白相映。
像是標記,很好地滿足了他的占有欲,卻又讓顧琮升起一絲絲懊惱和心虛:自己剛才是不是太凶了點?
他隻是不想看到席冶再生病。
“沒有討厭你,”係好最後一顆紐扣,顧琮將青年牢牢裹進被子裏,“什麽樣的席冶我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