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地, 顧琮吻了吻席冶的唇。
小皇帝手受了傷,他心疼得厲害,也顧不得周圍有沒有人在看,幹脆打橫將對方抱起, 快步進了屋內。
早早為最壞的情況做好了打算, 房間裏除了武器銀兩、換洗衣物,還備了藥, 被弓弦劃破後又幾次用力緊握, 血一直沒完全止住,顧琮用幹淨的帕子沾了酒, 輕輕:“可能會有點疼,陛下忍忍。”
話是這麽說,他其實已經做好小皇帝痛到一口咬上自己肩膀的準備, 可對方卻安靜極了,僅是粘著他, 不住貼貼蹭蹭,像是要把整個人都藏進他懷裏似的。
大團大團的血色在純白的帕子上暈開, 再被丟進水盆, 漸開一圈圈淡紅的漣漪,等席冶從頭到腳都幹淨了, 塗過藥, 綁好紗布,顧琮額頭也冒了層薄汗。
“臣去把這些髒東西都倒掉,”衣袖被人緊緊攥住,擔心傷口又滲血, 他耐心, “陛下不是最愛幹淨了嗎?”
纏著紗布的手卻不肯鬆開。
因得要保證此處作為藏匿點的不起眼, 除了禁軍,附近並沒有安排伺候的宮人,自然也沒有誰能過來幫忙。
顧琮無法,隻得順著小皇帝的力道彎腰,親親對方:“很快就回來,開著門,讓陛下監工,如何?”
席冶依舊睜著眼,搖頭。
染了髒汙的外袍被褪下,堆積在床尾的地上,他似乎吃準了男人不會傷害自己,手腳並用,蛇一樣地纏住對方,汲取著此刻最愜意的溫度。
屬於顧琮的心跳、氣味、乃至呼吸,似乎都變成了一劑良藥,很好地鎮壓了他腦內翻湧的劇痛。
席冶仍覺得不夠。
往日他尚有些顧忌,這具身體畢竟天生體弱,年歲又比前兩個世界都小,怕是禁不住折騰。
可現在,自己受了傷,以顧琮的性格,便相當於握了張免死金牌在手上,貪婪且任性地,席冶全然將男人當成了個老實任蹭的大號抱枕,時不時還要親親自己滿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