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101毫無遮掩, 快要把識海震塌的笑聲中,席冶衝顧琮點點頭,沒用任何人扶,自個兒上了車。
雖然他的表情一切如常, 錯愕也僅是片刻, 但顧琮還是敏銳感覺到有哪裏不對勁兒,主動攤開的掌心沒等到回應, 空落落。
直到出發, 還時不時轉頭朝後望。
跟在顧琮身側的陸金逐漸迷惑,一邊擔心自家將軍的脖子, 一邊默默警惕,跟著扭頭:“怎麽?有尾巴跟著?”
他怎麽一點沒察覺到。
顧琮立時坐正:“就你話多。”
“您不會是在看席公子吧?”腦筋動得飛快,陸金沒繃住, “錢伯選的馬車,肯定很穩當。”
“若您實在擔心, 便去車上和席公子一道,兄弟們又不會笑話。”
在外這麽多年, 除了受傷, 顧琮很少坐馬車,光是想想, 自己都別扭。
況且有他在, 席冶大概也不能真正放鬆。
果斷用眼神示意陸金閉嘴,他舉起左手,揮下:“出發!”
此行是歸程,沒有聖旨在頭頂懸著, 眾人不必趕時間抄小路連夜奔襲, 而是可以走平整寬敞的官道。
不過, 除了席冶,一行人皆乃軍伍出身,行李亦不多,腳程很快,沒兩日,就徹底出了京。
身為整支隊伍的重點保護對象,席冶夜間能在遮風擋雨的馬車裏休息,白日裏無聊,還可以讀讀話本,和識海裏的係統下會兒棋,除了活動的空間有限,簡直和府裏的生活沒什麽兩樣。
這和原著中小號的處境截然不同。
原著中,小號此刻同樣離了京,卻因發到各個縣城的尋人畫像、和不會說話這個過於明顯的特征,帶了錢也無法用,一路挑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風餐露宿。
逃婚前,小號在身上藏了刀,也曾遇到些想把自己當食物的野獸,約莫是幼時目睹過太多死亡的緣故,第一次殺生,鮮血噴湧而出,他卻很平靜,甚至將皮剝下來,割了肉,烤著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