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被誰按了定身鍵, 顧琮整個兒僵在馬上。
“你……我……”實在不知此刻該說什麽才好,顧琮支吾了聲,幹脆化言語為行動,木著臉, 直愣愣地親下來。
他確實沒什麽經驗, 中間還因自己和席冶同樣高挺的鼻梁,輕撞了下, 而後才吃一塹長一智, 學會側過頭,吻住青年軟涼的唇。
有些笨拙, 落在席冶眼裏卻十分可愛,男人身上幹幹淨淨,隻有淺淡的皂角味, 剛刮了一日的胡子,又悄悄地冒了頭, 肉眼瞧不太出來,離得近了, 倒蹭得他癢癢的, 讓席冶沒忍住輕笑出聲。
本就緊張的顧琮飛快眨了眨眼。
他做錯了?雖然青年笑起來也很好看,但這種時候, 好像不應該是笑才對。
“胡子。”事實證明, 係統關於接吻治病的理論完全錯誤,席冶並沒有感覺幹澀的喉嚨突然潤滑,卻仍抬手摸摸顧琮的下巴,擠出兩個字。
眼前被糊了大片馬賽克的1101抗議:“你沒發現你不結巴了嗎?”
顧琮亦發現了。
平日, 約莫是要校準讀音的緣故, 青年偶爾幾次說話, 總是很緩慢,每一個字都咬得格外清晰,乍聽起來,便有些磕絆。
剛剛這一句,聽起來則正常至極,僅僅尾音帶了一點啞。
“弄痛你了?”暗暗下定一日一潔麵的決心,顧琮倒沒想太多,隻當這兩個字比較簡單,抬手,碰了碰青年小巧的喉結,“嗓子疼不疼,我帶了水。”
好似給受傷的動物順毛般,他的動作毫無挑逗意味,純粹得過分,可喉結這樣的地方,被人摸來摸去,總歸不自在。
忍了又忍,見對方始終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幹脆,席冶回手,探向男人腰側,去解某個被掛住的水囊。
飛快地,在他脖頸間作怪的粗礪指腹終於離開,一把捉住他的腕子:“咳。”
“我來。”
——與常年風吹日曬的自己不同,青年的皮膚滑得像緞子,顧琮一時好奇,不知不覺就忘記了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