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平日更溫熱的呼吸緩緩拂過, 讓顧琮的耳朵一下子燒了起來。
像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新玩具,青年原本勾住他脖子的手,沿著頸側,慢吞吞向上, 而後撥了撥他的耳尖, 催促自己回答般,重複:
“將軍?”
顧琮的喉結滾了滾。
席冶總是安靜的, 給人的感覺非常無害, 他怎麽也沒想到,對方正常說起話來, 會讓自己如此招架不住。
……剛喝下就起效,這方子有這麽神?
隱約察覺到什麽不對,但此刻, 旁的都可以往後推,無師自通地, 顧琮親了親青年捂住自己嘴巴的掌心,溫柔繾綣, 似安撫又似討饒。
果然, 對方的表情軟了下來,捂著他的手也鬆了勁兒, 皺皺鼻子, 戳戳他的肩膀:“洗澡。”
知道席冶愛潔,顧琮倒沒覺得被冒犯,他身上雖沒什麽味道,剛剛煎藥時卻出了些汗, 想和青年同榻, 確實需要收拾一番。
況且, 此等親近之事,確實不該在戶外。
依依不舍地,顧琮鬆開了箍住席冶腰肢的大手。
然而,等他洗漱妥當進屋,先前主動親了他的青年卻早已把自己裹進被子裏,春卷一般,連腦袋都沒露。
特意將小圓罐翻出來的顧將軍後知後覺意識到,戰場上甚少出錯的他,好像又在席冶這裏,中了次緩兵之計。
麵無表情地,他走近床榻,扯扯被角:“出來。”
細長條的「春卷」一動不動,活像已經睡著般。
畢竟,席冶可還記得自己某次在驛站中意外感受到的尺寸,撩歸撩,真刀真槍,還是算了。
他在床笫間確實很少害羞,也放得開,卻沒想過要挑戰自己的極限。
“席冶,”耐著性子,顧琮喚,忽略神色,語氣倒是正經得很,“天氣熱,別把自己悶壞。”
實際上,五月的夜其實涼快極了,席冶又是個天生體寒的主兒,便是真裹著被子睡一夜也沒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