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安神色迷惑,雙手不由攥緊了被褥,清冷矜貴的臉上破天荒出現了一絲崩裂,似乎在努力隱忍什麽。
“姑娘怎麽能……”
他咬住下唇,“怎麽能隨便脫男子的衣服?”
祝餘不由失笑,他這副模樣,像極了一隻炸毛的貓。
剛還說他不愛生氣來著,原來隻是沒找到刺激他的事。
祝餘沒回話,要去給他喂藥,卻被一手推開了。
她皺眉瞪他,矯情。
兩人正說著,門外走進來位婦人,手裏拿著疊好的幹淨熨帖的衣服。
“水丫頭,你相公的衣服洗好了。”
婦人慈眉善目,看起來很是親切,見了祝餘便笑嘻嘻道:“好衣裳掛的破破爛爛,嬸子我看得心疼,又給縫了下。”
“多謝嬸嬸。”祝餘出去看是隔壁的牛嬸,她忙出去接過,從櫃裏拿出早包好的藥包遞給她。
“還要辛苦那日牛伯勞累為我相公擦身,這藥是我親手配的,可緩他腰痛之疾。”
牛嬸捧著藥包,又驚又喜,“哎呦,真是麻煩水丫頭了,這費了不少心思吧。”
祝餘搖搖頭,臉上露出一抹淺笑,“嬸嬸言重了,舉手之勞罷了,不礙事的,日後鄰裏之間還靠你們多幫襯。”
牛嬸連忙擺擺手,“水丫頭說哪裏話?都是鄉裏鄉親的,哪敢說什麽幫襯不幫襯?你若有事,盡管吩咐就好。”
宋玄安躺在**,側眸偏向窗戶的方向,臉上暖暖的,眼中卻是半點光都不漏。
突然談話聲近了,他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她們卻沒有進來,宋玄安猜應該是在門邊偷偷看他。
“你相公還是看不見嗎?這孩子命真苦,受這般嚴重的傷,一輩子可就毀了。”
是牛嬸的聲音。
宋玄安睫毛微顫,聽見她又說道:“水丫頭可想清楚了?你還年輕,或許可以……”
他莫名全神貫注聽後麵的,卻突然被人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