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今夜來的很早。
大概是薑嬋兒躺在**沒多久的光景。
窗畔發出動靜的時候, 薑嬋兒警覺地睜開了眼睛。
隔著垂落的紗幔,她看著那道黑色的身影緩緩朝她走來。
頗緊張地屏息凝神。
燭火葳蕤,將那道身影拉長、映照得明明滅滅。
薑嬋兒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兔,滿是戒備偏頭, 地看著帳幔外的蕭晗一點點靠近。
很快, 紗幔被一隻修長如玉的手撩開, 那一刻, 薑嬋兒出於本能地翹坐了起來。
她將一雙杏眸睜得圓圓的,與那暴君四目相對。
蕭晗看著帳內的女子, 烏玉般的眸子閃爍著警惕的光澤, 正一眨不眨的瞧著他,檀唇微張, 模樣很是嬌憨。
蕭晗瞧著她, 嘴角不自覺地勾了勾:“朕給你寫的信, 可有收到?”
薑嬋兒一隻手撐在床榻上,整個身子搖搖欲墜似的,喃喃開口:“嗯……有。有的。”
蕭晗嘴角噙著的弧度愈發高了,“可喜歡?”
薑嬋兒一愣。
喜歡?
這是什麽問題?
是問她喜歡這種寫信的傳話方式, 還是問她喜歡那信封上的畫, 亦或是別的什麽?
“啊?”
薑嬋兒一時間頭腦混亂,呆呆的啊了一聲。
“嗬。”
暴君自喉嚨裏發出一聲輕笑, 一雙鳳眼半彎,閃著黑色的清輝, 看起來讓人如沐春風。
他俯身靠近她, 寬大的錦袍因為動作發出窸窣的摩擦聲。
他用一隻手輕輕將她的腦袋按到自己身前, 讓她用柔軟的側臉貼著自己, 又彎曲了頸項附到她耳畔。
嗓音低沉帶著幽幽氣音, 像是在說悄悄話一般。“不管薑美人喜不喜歡,朕倒是挺喜歡這樣的,下回朕還給你傳信,如何?”
潮濕的鼻息濕潤了她的耳畔,讓薑嬋兒感受到了一股涼涼的,宛如寒蛇的濕黏。
她悄悄縮了縮脖子,訕訕道:“好,臣妾也是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