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久了,眼睛酸了,似蒙上了一層水霧,朦朧間,好似有一道白影款款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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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狂嘯著,林中鳥兒被驚飛,枝葉簌簌作響,火堆迎風而舞,那被架在火上烤著的兔子發出‘滋滋’之音。
“一路上愁眉不展,既是如此放不下,為何又將她留下?”傅遙一邊翻烤著兔子,一邊不解地問。
他依然是那一身白衣,麵容清冷,一頭散落的墨發比在皇宮時更加隨意,清冷中平添了幾分慵懶之氣。
出了宮牆大院,他似乎更放開了些。
而坐在他對麵的小皇帝,一身紫袍,墨發高束,裝扮簡單,仍顯貴氣。
隻見他目光看向遠方,淺淺一笑,帶著幾分苦澀道:“這一路驚險萬分,我又怎會帶她一起冒險。”
傅遙:“既然留下是最優解,那還有何擔憂的?”
墨星瀾搖了搖頭:“你不懂。”
帶在身邊擔心,不帶在身邊也擔心。
無論何時,心中總是會有所牽掛的。
傅遙:“……”
他斂下眼眸看著手上的兔子,撒了調料上去,瞬間便可聞到香味。
半晌,用一塊幹淨的手帕包著一隻腿,撕了下來,給過去。
墨星瀾接過,拿在手中並沒有吃,不知想到了什麽,頗為好奇地問:“你行走江湖這麽些年,就當真沒有遇到過心儀的女子。”
“沒有。”傅遙回答得幹脆果決,隻是話落下,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他意外地怔了一下,而後薄唇緊抿,默默吃著兔肉。
墨星瀾輕‘嗤’了一聲,倒是也不再問,一會兒後,又道:“一旦我不在園林的消息傳出,皇後那裏怕是不好應對,也不知,她能不能撐過來……”
雖然這是深思熟慮之後做下的決定,然仍還是免不了擔憂。
“……”
這話,這一路上,傅遙已經聽了不下十遍,他起初還能冷冰冰地安慰,說“你不是留了十萬禁軍?隻要不是被反賊攻打,怎麽可能一個皇後都保不住”,現在全當那是廢話,不怎麽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