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還僅存著的那點理智,將樂望舒從即將爆發的邊緣拉了回來。
她冷冷一笑,道:“皇上想必是多慮了,我們之間,有何誤會可言?皇上是天子,是所有人的皇上,不是臣妾一個人的,臣妾不過是萬千塵埃中的一粒罷了,皇上無需在臣妾的身上花費太多的心思。”
她看著他,眼神冷如寒冰,心裏如針紮般,抽疼著。
樂望舒心裏很明白,是自己小題大做了,這一世的他,還並未做出傷害丞相府的事情來,那些事,也還沒有發生。
原是想著,他還如前世那般對待自己,自己便可在這後宮中安穩度日。
可他偏生變得讓她看不透,做出一些匪夷所思之事,不斷地撩撥於她。
為了不讓自己淪陷,不重蹈覆轍,她不得不用前世的那些鮮血淋漓的畫麵來提醒自己,莫要被他的這副表麵給迷惑了。..Com
理智告訴她,就該是這樣的,可是為什麽,她還是會難過,會疼,會有怨?
曾經無數次,她都想要指著他問一句,為什麽?
為什麽要那樣對待她,又為什麽要那樣對待忠良的丞相府?
前世她到死都沒有見到他,沒有機會親口問上一句,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今生尚未發生的事,縱是問,也心知不會有結果。
這些她都懂,都明白,可就是心裏有著一份不甘。
月光灑落在兩人的身上,漫天星辰似海,風微微吹起,裙裾飄揚,衣袍飛舞,墨發**漾起舞,海棠之香彌漫。
此情此景,若是戀人相依,訴說衷腸,談詩詞歌賦,論人生哲學,必會是一幅美好之畫。
然現實裏,僅有一對怨偶。
許是少女的眼神當中,涼薄太甚,冷進了少年的心。
墨星瀾隻感覺心很疼,疼得他不知所措,就像是個迷路的小孩,失了方向,感覺前方一片霧蒙,他站在空****的中間,迷茫,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