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五過去, 月滿書屋醫院店開始著手籌備定在三月初的特賣活動。——說法是臨時變更的,因為拿到了來自【好好吃飯】的借款,現在就沒必要再使用“告別”這樣傷感的詞了。
舊的不去, 新的不來, 能讓告別拋售變成喬遷新居的歡喜慶祝,是他們的幸運。
這場特賣,沈玨放手交給褚何如來主辦。他是一個深愛文學的青年,自己平素也常寫些朦朧晦澀的散文與詩篇, 他願意將特賣活動辦成一場以書會友的雅集,想必能更合月滿書屋老讀者們的愛好口味,能比沈玨自己做得更好。
沈恒和傅明玉也積極地參與進來。他們雖然退休賦閑了, 但對月滿書屋的感情依然很深, 這一次活動能見到從前認識的顧客朋友,也能與他們分享月滿書屋明亮的未來,他們第一個不能落下。
沈玨不急著湊這場浪漫的熱鬧。他心裏裝著別的事,新的地皮要盡早找好, 地理方位,最好能別要離現在這塊地方太遠。好不容易做起來的回頭客源,他不想丟掉。
店堂麵積, 要比現在的更大, 才夠容下更多的書本。可以的話,店鋪的南北朝向最好也換一換,現在的店門朝西北開,下午傍晚時店裏光線刺眼, 不利閱讀, 其他時候又太陰太暗, 不夠敞亮。
要有空間做倉庫能囤得起書, 最好還能有地方放得下那隻空****的老貨架。
想到那隻閣樓上的貨架,沈玨心裏就有點慌。超自然的現象科學沒法解釋,書本如何憑空消失,文物如何憑空出現,他沒有頭緒。
搬家把貨架挪去新的地方,不知道是否會影響這個跨時空的交換體係。
單獨看每一條條件,都好滿足;幾條稀鬆平常的條件綜合在一起,就成了個刁鑽難題。褚何如和沈傅夫婦在歡天喜地籌辦節日似的特賣時,沈玨就在附近幾條街裏轉悠,挨家挨戶地把每一間商鋪都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