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霍玉玉的樂觀並非一件壞事。
原家人的病情症狀看起來並不嚴重,與醫冊上記載的戰後災後發生的瘟疫不同,按照原家這個發病情況,出去采買的人應該已經將疫情帶了出去,可外界遲遲沒有出現大規模的類似症狀,可見這病比一般瘟疫也是不同的,更像是……
一場偽裝成瘟疫的投毒。
而幾位醫師並未染病也可證明,此病的傳播與瘟疫不同。
封控了原家的出水之後,所有人的吃食一律由外界提供,加上早有藥方記載,病情算是控製住了。
現在的階段,是以輕症的奴仆試藥。同時,大批兔子被送進原府,用以排查這病的源頭是否是吃食。
霍玉玉住在原囿安曾經的院子了,負責顧看女眷,倒是比萬寶珍他們忙一些,隻有臨到歇息了,才點著燈給原囿安寫信——
為了讓原囿安安心,她習慣了每日記錄和給他寫信報平安。
她沒想到,與原囿安都成親了,就在同一座城裏,兩人居然還有日日寫信的可能,一寫,就是一個月。
這一日,她要寫的東西與往日不同,筆下不再是她的無聊和平安,而是原囿安的三叔原光霽。
——
原光霽人如其名,長相明朗,氣質清雋,若是在朝為官,當真稱得上是個光風霽月之人。
可他服用五石散,治病期間,太醫停了他的五石散,這個溫溫和和總是笑著的人,被癮折磨得麵目扭曲。
這其實還好,五石散也能戒掉,但原光霽不吃藥,放棄治療,清醒的時候便是一副甘願赴死的渙散模樣。
萬寶珍和何老太醫兩個大男人自然尊重男人的決定,事實上,行醫之人都明白,再好的醫術也無法拯救一個一心求死之人。
霍玉玉去看他時,他的臉上還掛著掙紮後的汗意,看見白布蒙了半麵的霍玉玉,虛弱地笑道:“辛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