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憂叔便出門買樹。下千重階時,發現有人往階梯兩側的木欄上掛燈籠,上前一問,原來是到了乞巧節,這天晚上,不少人都會沿著千重階一路往上,在山頂觀錦官城夜景。
想到那晚公子開心的神情,憂叔思考再三,還是決定擅作主張打聽一下霍玉玉的情況。就在霍宅後門,他找了個擇菜的婦人問及此事。
回來憂叔就對原囿安道:“今日路過霍家後門,聽說霍家的小姑娘風寒發燒了。”
原囿安在廊下看書,翻了一頁,像是沒有聽到似的,一臉無動於衷。
憂叔忍不住又重複了一遍。他恨不得拎起公子的耳朵的告訴公子:霍玉玉沒來,是因為生病了。
原囿安皺了眉,微惱道:“我怎麽記得憂叔不是個愛多管閑事之人?”
“您生病時,那小姑娘很是自責,一直道歉,還說什麽生病的是她就好了。那天跑出去的時候,哭的很難受。”
憂叔勸道:“公子,落水這事,小姑娘也生病了,您就別為此同她置氣了。您要是麵子上過不去,屬下替您去送些慰問可好?”
原囿安眉頭一壓,不耐煩道:“看來你現在不僅愛多管閑事,還很會擅自替我做主。”
“公子,霍家的小姑娘孩子心性,受了委屈,氣消得快,但是您也要認真道個歉,這件事才算翻篇。”憂叔苦口婆心,甚至想把這自尊心強得過分的公子拉過去跟小姑娘和好。
“不需要翻篇。”原囿安煩躁道,“她不來了更好,聒噪。”
憂叔看著他,嘴唇闔動,終是歎了口氣,“今日是乞巧節——”
“與我何幹。”原囿安快速道。
忽然想到什麽,他攥著書的手指緊了緊,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憂叔道:“夜裏,千重階的沿途會亮燈——”
原囿安惱怒地看向憂叔:“難不成你也信她的鬼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