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玉玉訕訕地撓了撓眉毛,“我說笑的。”
原囿安夾著山根,緩緩揉著,沒搭理她。
好在這時,憂叔出現在門口,出聲趕走了這份尷尬。
“公子,霍姑娘,吃些宵食嗎?”
他一手擎著燭火,一手端著一隻白色骨瓷碟,碟中的糕點碼成了一堆小山,粉紅新綠的顏色,很漂亮。
不等原囿安回答,霍玉玉甜甜地笑道:“謝謝侍衛叔叔。”
原囿安看了眼憂叔,又看了眼她,眉頭習慣性地一皺。
霍玉玉瞪著他,跟方才不許他說話的神情一模一樣,一半孩子氣的生氣,幾分小少女的委屈。
仿佛他隻要開口說個“不”字,她立刻就要哭出來。
想到小姑娘紅著眼圈掉眼淚的模樣,原囿安莫名覺得有些不忍,又有點心煩,阻止的話全噎在嗓子裏了。..
他不想再看霍玉玉哭一次。
憂叔進來放下糕點,借口去燒水煮茶離開了。
霍玉玉自己拿了一個,小口小口細細地吃,一邊咀嚼一邊打量著原囿安,感覺有點心酸。
因為身體原因,原囿安本就生得比旁人瘦小,今年十五,卻比十四歲的沈含彥還要矮小一些。這幾日大病一場,整個人蒼白瘦削,形銷骨立,像剛從古墓中孵化出來一樣,一看就沒好好吃飯。
霍玉玉在身上擦擦手,選了個荷花酥遞給原囿安。
“原囿安,你生病的時候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原囿安掀眼看了那精美的糕點一眼,視線移到糕點下那隻白白胖胖的小手上,停了片刻,才看向霍玉玉。
“不用你管。”他原本想說這話,但嘴唇闔動一下,收住了。
霍玉玉舉著點心,嘴角上沾了酥皮碎屑,本人卻全然不知似的,一臉真誠,額頭上亮晶晶的。
就像憂叔說的那樣,這小姑娘氣性單純,沒什麽壞心眼。
他避開她的手,在碟子中隨意拿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