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彥出門去接在教坊當值的沈母,正巧看見霍玉玉跟隻兔子一樣狂奔,他跟了一個轉角過去,發現霍玉玉跑那麽快,是去見她的新朋友。
那個新朋友看起來比他小一些,身體不好,麵色虛白,拄著拐杖,半邊麵罩下不知道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身邊跟了個高挑冷峻的侍衛,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霍玉玉給了那少年一些東西,少年的臉色很清冷。看來霍玉玉還是老樣子,黏著某個人的時候,就送些有的沒的,也不管別人喜歡與否,透著一股子嬌蠻勁兒。
沈含彥負氣地想:別人不見得多待見她,她就這麽喜歡腆著臉貼上去嗎?
他忽然想起,以前霍玉玉也是這樣討好自己,自己卻覺得這個小青梅太黏人,故而也沒怎麽給多少好臉色。
難道霍玉玉會交這個新朋友,是因為,這少年跟他有些相似嗎?
沈含彥皺了眉。
然而,霍玉玉跟那兩人告別後,跑過他所在的巷子口,卻完全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就好像,他已經完全被那個少年替代了,她的眼裏再也沒有他一樣。
蕭瑟的秋風中,沈含彥盯著霍玉玉遠去的背影,臉色很難看。
沈含彥接到沈母後,雖然緘口不言,但他的反常還是被沈母發現了。
沈母說起教坊的趣事時,他看著路神遊天外;沈母問他晚飯吃不吃他最愛的秋蟹膏時,他說娘親辛苦了;沈母問他童生試準備如何時,他才回過神來,卻沒有回答。
一回到家,他就將自己關在屋子裏,既沒有練竹劍,也沒有掌燈看書。
沈母問長工可是父子二人鬧了矛盾,長工卻道一直在家中,下午霍家的小孩來找了他,他出去了一趟後,回來就這樣了。
沈母敲了敲門,“彥兒,可是身體不舒服?”
沈含彥躺在**,聽到娘親的聲音,坐起來道:“沒有,娘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