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霍玉玉發現二樓的花隻剩零星幾朵了,糾結著是摘下來給原囿安送過去,還是把那家夥拐出來透透氣。
順子在大堂又鬧了起來。二師兄忙著把人拉出去,便叫霍玉玉下來稱藥,稱好後放在一旁,他回來檢查了再包上。
霍玉玉在診館也混熟了臉,一般來抓藥的人都不會為難這個手腳麻利的小姑娘。
但這一次,霍玉玉正站在架子上抓藥,被尖利而不失嫌棄的嘲笑吸引了注意。
“霍玉玉?你被趕出家門後,已經沒錢到來診館當學徒了嗎?聽外麵那個人說,你們賣的是假藥啊。”
診館裏等著的人,紛紛看向出聲的人,竟然是個小姑娘。
不,是兩個小姑娘,豆蔻年華,穿得都挺不錯。
霍玉玉回頭看了一眼,是霍雙雙,旁邊那個揚著下巴笑的姑娘她不認識。
霍雙雙拉了拉那姑娘的胳膊,示意她小點聲。
那姑娘見人都看著,卻更得意了:“當初孫先生還說你彈琴有天賦,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你是不是怕在教坊待下去,別人就會發現你其實什麽天賦都沒有,所以才不肯去教坊?還是說,你被趕出去後,沒錢教學費了,所以去不了教坊?”
霍雙雙的臉頓時陰了下來,“詩詩,那是我姐姐,你過分了。”
霍玉玉這才想起來,這個姑娘叫趙詩詩,也是教坊的學員,在教坊時就跟自己不對付,自己上輩子這輩子都沒怎麽去教坊,所以一時想不起來這號人物。
不過趙詩詩不會藏著掖著,有什麽不爽都明著來,這一點反倒是沒那麽讓人討厭。
趙詩詩皺眉道:“雙雙你這麽心軟幹什麽?現在是她沒有爹,她可不敢再欺負你了。”
趙詩詩的聲音很大,以為這樣圍觀者就會站在她那邊似的,氣焰更甚。
但霍玉玉隻是看了她一眼,繼續抓藥,充耳不聞,完全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