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口的春聯交給了憂叔,兩個半大孩子在後頭一起指揮。
憂叔嚴重懷疑公子把氣撒到了他身上。貼個春聯,公子好像怎麽都不滿意,經常讓他挪來挪去。
霍玉玉別過臉去偷笑,被原囿安逮住了。
“小孩,你笑什麽?”
霍玉玉幹脆仰著臉湊上去,咧開一口小白牙,“嘻嘻,我高興,我就笑。”
說完,她又瞟向別處,“不像某個人,明明心裏很開心,還要裝得很酷。”
原囿安懶得跟小孩子計較,擰著眉繼續指揮,“好了。”
轉過頭來看戲的憂叔,此刻看了看垂下來的手和手上的春聯,又抬頭看了眼作定位的漿糊,有那麽一瞬間迷失了方向。
霍玉玉忍不住,捧著肚子哈哈大笑。
憂叔被霍玉玉感染了,悶笑著,將春聯的頂端摁在了預定的位置上。
隻有原囿安,一張俊臉黑成了鍋底。
霍玉玉這廝還火上澆油,對憂叔豎了個大拇指,然後保持姿勢轉身,將大拇指湊到了原囿安麵前。
“嗯!指揮得真棒!”
原囿安:……這破小孩,成心的!
像是害怕他發火,憂叔在架子上道:“公子,幫我遞一下漿糊,還得抹點兒。”
原囿安這才走過去,端起地上的漿糊,舉起來。憂叔拿刷子蘸了蘸,抹在春聯上,把刷子放回去,“夠了,謝謝公子。”
然而,不可避免地,一滴漿糊從天而降,“嗒!”趴在了原囿安的額頭上。
原囿安深深吸了一口氣,放下漿糊碗,退開了。
漿糊黏在額頭上,風一吹,把頭發絲兒也粘住了,他剛想用手背擦掉,一隻沾著紅色粉末的小手輕輕給他擦了。
這不是霍玉玉第一次這麽近看他,但卻是第一次看見沒有病氣的他。
他大多數時候都麵容蒼白陰鬱,表情冰冷,五官精美,嘴角、眼角、鼻骨、眉峰都是銳利的,所以沒什麽表情的時候看起來會有點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