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她為了報複,蟄伏十幾年才動手?”山頂原宅的亭子裏,原囿安蹙了蹙眉頭。
既然有破釜沉舟的勇氣,幹淨利落些不是更好?原囿安默了默。如果何蔓夠幹淨利落,霍玉玉早就沒了娘,不知道得小孩得難受成什麽樣。
霍玉玉撐著腦袋想了想,“蔓姨心思深,我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可能阿娘知道,但阿娘心情很差,總把我們姐弟支開一個人待著,我現在也不好問。”
原囿安對此也沒什麽興趣,卻還是道:“然後呢?可有報官?”畢竟是下毒的大事。
“哎呀快別提了!”霍玉玉苦惱地捧起臉,擠得五官都皺在了一起,“我倒是想報官,把她抓起來,可無憑無據的,官府怎會會受理呢。”
“她是你家的家仆吧?”
霍玉玉點點頭,“欠了賣身契的。”
原囿安道:“那便可以不報官,自行處置。”
話音一落,少年筆尖一頓,朝一旁的憂叔看了一眼。他並非是隨意處置下人那個意思,但話都出口了不能收回來,而且他沒有解釋的習慣。
誰知霍玉玉煩惱之餘,還顧看到他這邊的情緒流動,訕笑著對憂叔解釋道:“侍衛叔叔,你知道的,原囿安肯定不是那個意思。”
憂叔微微垂首,“主仆之間也有律法約束,遇上好的主家和壞的主家,是天命。”
霍玉玉笑眯眯地點頭,“對對對。”看向原囿安,“你肯定是個好人對吧?”
原囿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一臉無語。
憂叔輕笑一聲,“我與原家,是雇傭關係,並沒有簽賣身契。”
霍玉玉傻眼了。
原囿安也有些詫異。憂叔盡心盡力照顧他這麽久,容忍了他所有壞情緒,原來不是不得已而為之?
“還是說回蔓姨吧。”霍玉玉搖搖頭,繼續換上愁容,“我都不想說我阿娘了,這個活菩薩,居然就那麽把害她的人打發走了!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