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炎甲步履匆匆,習慣性埋著頭邊走路邊想事情,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看到柳氏。
但柳氏現在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藏,就算她可以藏在樹後,身邊的尉遲昊和他的部下呢?
柳氏的心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攢著,嗓子眼兒也緊得過分,連呼吸都忘記了。
尉遲昊發現了她的異常,緊了緊她的手,問道:“如是,怎麽了?”
柳如是被嚇了一跳,慌張地看了尉遲昊一眼,因為現在的處境進退維穀,她的眼珠子無意識地亂轉,像是在公堂上極力為自己找借口脫罪一樣。
尉遲昊身居高位,見過許多這樣的人,心中對柳氏有了幾分猜疑。不過他沒有把對麵走來的人和柳氏的異樣聯係起來,以為關於霍雙雙,她有什麽難言之隱。
或許,女兒對於她來說,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吧。
尉遲昊輕輕歎了口氣,“你不要有心理負擔,你女兒帶不帶都可以,我不會覺得你——”他想說他不會覺得她是個不稱職的母親,但話沒說出來——
柳氏撞進了他的懷裏。
尉遲昊悶哼一聲,手在空中頓了頓,將柳氏收緊了。
她將頭埋在他的胸膛中,一言不發,微微戰栗著,像一隻落水的狗終於回到主人身邊似的。
尉遲昊那顆被歲月磨得無比堅硬的心,此刻軟得一塌糊塗。
遠遠地看起來,就是一對相依在一起的情人,不過兩人身後的人有些礙眼罷了。
霍炎甲嘀咕著“不應該”,路過兩人時看了一眼,被尉遲昊的穿著氣勢震驚了一瞬,繼續走自己的路。
走出一段距離後,他回頭看了一眼。
錦官城中的貴人,他基本上都認識,沒見過這位。但他現在來不及深思,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確定。
與霍炎甲對視的時候,尉遲昊莫名其妙地有些感慨:這錦官城的男人,竟然也有生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