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陰沉著臉從今早發生命案了的屋子裏走出來, 心裏暗自計較。
這名死者和其他人一樣,肚子被人用極鋒利的刃器刨開,器髒也被七零八碎地扯出來, 胡亂散在屍體的身周。
從屍體掙紮的痕跡來看, 這些應該都是在人還活著的時候, 帶有報複性的一刀一刀砍下來。
明明是這樣不惜虐殺的深仇大恨, 但從剛才對死者家人的盤查來看,他們竟然也毫不知情。
這些死者之間一定存在某種關聯,但他們身份地位不同, 年齡也各有差異, 是什麽會將他們連接起來。
裴越理了理衣裳,打算像前幾天一樣, 在暗處悄悄看著小狐狸在集市上東張西望的小模樣, 這時,幾名平民打扮的小郎君急急忙忙從她的麵前經過。
“快些快些,要是遲了, 會被夫子責罰的!”
裴越的腳步一頓, 突然想起她剛到嶽城時特意瞧的嶽城誌,其裏有一處記載,在城北一顆千年樟樹下,有一家可以女男混讀的學堂。
嶽城風氣開放, 學堂更是一位當世大家開辦的, 最重要的是, 男子可以不用交任何束脩便在這座學堂裏讀書, 故而學堂裏有達官顯貴的男子也有較為開明的平民家裏的男子。
裴越腳步一轉, 悄無聲息地跟在那幾名小郎君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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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容是被一陣哀嚎聲喚醒的,他艱難地睜開依舊沉重的眼皮, 看著麵前破敗的場景,微微瞪大眼,這裏是他前段日子宿著的城隍廟!
而他的雙手雙腳都被粗糲的麻繩捆著,嘴卻沒有捂住,他艱難地轉動脖子,朝哀嚎的地方看過去,在見到一旁的景象時,瞳孔猛地一縮。
隻見城隍廟的另一邊,一名衣著華貴的郎君滿身血汙,雙手雙腳被扭曲地捆在城隍廟顏色開始脫落的紅柱子上,一女子身形的人蒙著麵,還滴著血的刀刃從上至下慢條斯理劃開那名郎君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