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馬車, 喬綰被慕遲死死地扣著腰身,二人之間近得沒有一絲距離。
她聽著慕遲的語氣,仿佛不對聞敘白動手是多麽大發慈悲的一件事, 止不住地想笑:“原來你也知道姘頭不好聽啊?還要我先退生辰帖?”
“可你是我何人?以何身份讓我退生辰帖?”
慕遲盯著她唇角的諷笑,眼尾逐漸染了一抹紅,良久道:“當初是你說的, 說‘我們一直在一起吧’。”
在除夕那晚, 她在明知他將琴譜給了喬青霓後, 仍看著他的眼睛,無比認真地對他說了這句話。
喬綰聽著他搬出許久之前的話, 越發覺得好笑起來:“當初也是你,為了得到雪菩提利用我良久,甚至還故意將我推給旁人。”
慕遲的臉色一白:“那雁鳴山上呢,你原本想要和喬恒說的話是什麽?”
她原本想要喬恒給他們賜婚的,他一直都清楚。
這婚約, 原本該屬於他們的。
喬綰聽見雁鳴山三字一頓,眉頭緊鎖, 冷笑一聲:“原來你知道啊?”
說著她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也對,太子殿下這般聰明, 用腳趾頭也能猜出我當時要說什麽。可看過太子殿下為救喬青霓掉下懸崖的英姿後, 我隻慶幸自己沒說出口,沒和你這樣的瘋子扯上過任何關係。”
“喬綰!”
“我說的不對?”喬綰抬眸瞪著他, “你這徹頭徹尾的瘋子, 從來都見不得我好,以前你利用我, 幾次對我生了殺心, 如今你還要將我平靜的生活毀了。”
“你所謂的平靜生活, 便是和聞敘白在一塊?”
“難不成和你?”喬綰揚聲反問,說到此她稍沉默了下,“方才你也看見了吧,今日他是來教無咎彈琴的,他對我很好,對無咎同樣視如己出,隻這一點,便是你永遠都做不到……”
“我若也可以呢?”慕遲驀地啞聲打斷了她,未經思索地說道,“你也要同我一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