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卡車, 楊師傅愣是沒讓林寬碰方向盤。
他握著方向盤踩上了油門:“熬了夜,別開車,一邊兒去。”
前排三個人, 冷諾坐中間。
好像特意為了跟林寬隔開坐, 她反而離楊師傅坐的很近。
卡車一顛簸, 整整一宿沒合眼的冷諾打了個盹兒, 身子一歪就要往楊師傅這邊靠了過來。
林寬伸出一隻胳膊從冷諾身後輕輕扶住了她的肩膀,又輕輕抬起手把冷諾的腦袋靠著了自己肩上。
這才抓過臉像是跟楊師傅說話:“我怕她碰了楊師傅的手閘,影響你開車。”
楊師傅轉過臉, 眼角一挑, “林哥兒,你楊叔也是活了半輩子, 有老婆孩子的人了。你寵媳婦兒, 不用跟我打馬虎眼。”
林寬輕輕拍了拍冷諾要滑下去的腦袋,沒說話。
“不過,”楊師傅是個老司機了, 邊握著方向盤邊看著林寬, 看著冷諾睡熟了。
又說:“林哥兒,你這新媳婦兒,我看好像不太待見你啊。”
“我這個人無趣,本來也不受人待見。”林寬隻看著路。
“看樣子, 你還真不了解你自己。不說咱們林達, 誰不知道中心醫院裏追求林大夫的姑娘多的去了。李教授的丫頭至今還嚷著非你不嫁呢。”
林寬:“楊叔, 我結婚了, 請你別在我妻子眼前說這些。”
楊師傅:“我看她睡的香著呢。”
楊師傅說著話一個左轉彎, 林寬又迅敏地抬起手按在了冷諾的頭上。
楊師傅鼻子一哼,嘴角揚了揚, 沒再說下去。
牛欄河的審查會場定在沿河渤廣化工廠——三化的講堂。
明擺著,以三化聯手五建水泥灌底的方案逾期施工為大前提,所謂審查不過再走一場形式。
楊師傅停穩了車,冷諾還睡的香。
楊師傅推開車門:“這都到了,還等什麽?”
林寬沒動,“楊師傅,講堂前麵還沒人呢。要不再等等吧,她昨晚跟大哥熬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