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早市兒沒因為林寬心急就提前給他開後門。
等林寬再躡手躡腳推開門回到招待所時, 天已經大亮了。
進門一看,好家夥,冷諾又是把被子踢成了剛滾過床單一般沸揚。
林寬趕緊放下東西, 同手同腳跑過來給她蓋被子。
嚓呲, 玻璃劃過金屬的聲音, 吵醒了冷諾。
“玻璃板?”冷諾揉了揉眼睛, 跟枕頭同樣高度,映入眼簾的第一樣東西就是一塊大玻璃板。
林寬剛放下鐵皮暖瓶,手裏的大包小卷還在一樣樣打開, 他隻隨口“嗯”了一聲。
“早市兒有賣玻璃的?”冷諾還想再往下問, 嗓子像塞了魚骨,很難多說。
林寬好像是從家裏拿的一般, 坦然道:“不是, 附近工地裏拿的。”
冷諾看了看這眾人眼裏一表人才一向大義凜然的林醫生,撇嘴問:“林醫生不是一向坦**正直麽?也會拿人家東西?”
“誰告訴你的?你這麽看我?”林寬手上沒停,已經衝好了一碗紅糖水, 邊拿個小勺子攪和著, 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冷諾:“我從小沒媽,離開了大哥的眼皮子地溝裏混大的。需要的東西就拿來了,不知道是哪家的。”
冷諾被他吹胡子瞪眼的自捧自擂逗笑了,“你就吹吧。林立在外麵跟個小女同學說句話, 你都能揮手打斷他的腿……”
剛說完冷諾後悔了, 立即改了嘴, “隔夜酒, 頭痛。”她趕緊扶額。
“林立跟哪個女同學說話了?”林寬的紅糖水弄好了, 這會兒整個人全身心的跟上了冷諾的話。
冷諾被林寬輕輕扶著坐了起來,她才不會繼續背後八卦平日裏幫著她的陽光少年林立。
冷諾看了眼大塊兒玻璃板, 又轉頭看了看沒了玻璃的窗戶框子。
她難得靦腆地笑道:“那個,林醫生,你知道這玻璃怎麽才能鑲到窗戶上吧?”
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