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
這三個字被慈生說的非常輕柔, 但同時又非常繾綣,從唇齒間輕輕呢喃出來,好似包含了無盡的情意, 輕而易舉地讓蕭望勉停在了原地,好像都不知道手該怎麽擺、腿該怎麽動了。
祂似乎連呼吸都頓了一瞬, 對著慈生含著笑意的目光, 像是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毛頭小子一樣,隻會在怔愣之後將懷裏的人愈發抱緊,像是要將他緊緊融入骨血那樣用力, 恨不得就這樣緊緊貼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慈生縱容祂這樣緊密到幾乎喘不過氣來的姿勢,半晌之後甚至還輕柔地拍了拍祂的肩膀,小聲道:“……老公, 我喘不過氣來啦。”
蕭望勉這才稍微鬆開了一點點。
祂的聲音非常幹澀,感覺像是渾身的反骨和逆鱗都被那一聲聲帶著愛意的寵溺話語給抽走了, 隻能夠露出鮮血淋漓的內裏, 將全部的真心都剝開來給慈生看,似乎這樣都還不夠……
接下來的儀式小一也參與了,作為唯一一個在場的“第三者”,小一顫顫巍巍又好像非常激動地等著給慈生帶上那枚用蕭望勉逆鱗磋磨的戒指。
閃爍著歐珀火彩一樣耀眼精致光芒的鱗片已經被改成了細細的一圈,套進青年纖細的無名指上的時候, 幾乎是契合得一絲一毫都不差。
那顏色與白淨的皮膚相襯,簡直漂亮得不像話。
慈生定定地垂眸看了兩眼, 最終輕聲地笑了一下, 珍惜地用另外一隻手輕柔地摩挲了片刻。
蕭望勉就好像是將能夠控製祂的一切韁繩都交到了慈生的手中, 將一切重要又危險的事情輕而易舉地放在他的手裏, 好像不甚在意。
半晌之後, 慈生強硬地從蕭望勉的懷抱之中跳下去了。
他站不穩, 因為疾病已經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可是似乎也是被眷顧了,慈生並不像是有些可憐頑強掙紮的病人那樣扭曲無法行動,他至少還能夠依靠著旁邊的東西將自己勉強支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