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屏幕上是遊戲界麵,可抵著屏幕的手指卻如失了知覺般遲遲不動。
薄瀾息本該沉浸其中大殺四方,抑或泡在夜.店裏,被一群人簇擁著飲盡一杯杯五顏六色的酒,再不然去賽車、騎馬、打球……可現下他好似對這一切都失了興致,木著臉出神。
蔣關城提著保溫桶進來,見他這生無可戀的模樣,不由損他道:“情聖,咱能不傷春悲秋了嗎?真放不下就去追啊。”
薄瀾息將手機撂開,淡聲問:“什麽時候能出院?”
蔣關城也沒底,無謂道:“等好了就出唄。”
薄瀾息立刻下床,挪著步子往外走道:“那我好了,給我辦出院。”
蔣關城:“……”
您那手還摁在胃上呢。
隻是薄瀾息那狗脾氣勸了也白勸,蔣關城便也懶得多費唇舌,由著他打車回了薄公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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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霧縈在薄公館裏一半時間都是坐在畫架前的。
他離開那日孑然一身,幾十張畫都留在了小畫室裏。
薄瀾懸當日見江霧縈畫得難懂,可其實小兔子最擅長的反倒是古典素描,偶爾也有水彩與油畫。
薄瀾息推開這間他從未踏足過的小畫室的門,空氣中仿似還殘留著江霧縈的氣味。
入目俱是同一個人的肖像。
這一張臉,薄瀾息每日洗漱都能在鏡中看到,他與江霧縈結了婚,江霧縈給他畫肖像,聽起來倒很符合邏輯。
可今日他端量這一張又一張畫,忽而難以說服自己這一定是他。
畢竟他的臉與薄瀾懸的……實在是太相似了。
即便在同卵雙胞胎中,他們的相若程度也是十分罕見的,膚色、發色、發際、臉型、瞳色、眼形、鼻形、唇形、耳廓……哪怕有差別也極其細微,難以在畫紙上呈現出來。
那麽江霧縈一次次落筆之時……心之所向為何?
薄瀾息幾乎是立刻停止了繼續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