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瀾息表情霎時凝固,他麵沉如水道:“江霧縈,耍性子也得有個限度。”
江霧縈眼圈還是紅通通的,他心腸極軟,模樣是小兔子,心性也和小兔子似的,一點脾氣都沒有,薄瀾息連欺負他都理直氣壯,從未想過他能突然說出“離婚”二字。
然而他不僅說了,還又重複一遍:“我沒有耍性子,我的生日還沒到,也不會因為這個生氣,是深思熟慮過才要離婚的。”
小兔子表情真摯,看不出絲毫感情色彩,不像在談婚姻,更像去便利店買糖果,在談稀鬆平常的交易。
薄瀾息有些無措,愈發色厲內荏道:“……沒到就沒到!江霧縈,你真以為結婚就隻牽扯我們兩個人嗎?你難道以為自己就能決定離婚?”
omega的眼神濕淋淋的,仿佛蘊著一汪冷泉。
他柔細的指尖無聲捏緊了手中的書卷,語氣謹慎:“我們兩個結婚,還牽扯別人嗎?”
薄瀾息一直曉得江霧縈很是天真,同時他又覺得不可思議——孤身一人過了十幾年,居然還能單純至此?
此刻他更幾乎被這天真刺痛。
一拳打在棉花上,薄瀾息氣急之下起身暴躁道:“總之你想都別想,自己冷靜一下,換身衣服出去吃飯。”
江霧縈的語氣仍是乖乖軟軟的:“等一下可以嗎?”
薄瀾息覺得五髒六腑內的火氣和焦慮都快把他點著了:“又怎麽了!”
江霧縈被他這一聲吼得顫了顫,默不作聲地打開懷中的書,取出幾樣夾在裏頭的物件。
戶口簿、身份證、結婚證、二寸照……連離婚協議都擬好了。
將這些東西擺開,江霧縈麵上並無半分留戀,甚至還浮出一絲笑意道:“協議上已經寫好了,我什麽都不要,用過你的錢我都記了賬,年後我有一筆稿費會到賬,到時候都打給你,剩下的一年之內還你,利息你定,你看過沒問題的話就簽字,明天就去辦手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