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像是被驟然抽幹水分幹涸的河床一般,在灼熱之中撕裂開來,忍痛吞咽下,血腥味在嘴中蔓延開來。
沈瑤華掙紮著睜開眼睛,還沒看清楚眼前的場景,一陣記憶襲來,頭像是被千萬根針紮了一下,眼前一黑,就又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她有了意識,感覺身下顛簸得厲害。
“姐,你說沈姐姐她會不會……”一個男聲語氣有些不確定的說,還沒說完邊被一個溫柔的女生打斷,“別胡說,不會的。”
“咦,瑤華你醒了?青山,快停下,沈妹妹好像醒了。”感覺身下的顛簸停了下來,沈瑤華掙紮著想要起身,就感受到身後一個溫熱的手臂把自己扶坐起來。
晃了晃頭,眼前這才清明起來。隻見四周一片荒蕪,不遠的地方散落著很多衣裳襤褸的人,有用板車拉著,或背著行李的的男人們,一些背著,拉著小孩的婦人,還有一些拄著木棍跟在一旁佝僂著前行的老人。
而她現在正坐在放了一堆行李中間的板車上。
“瑤華,你渴不渴,要不要先喝點水。”說著蘇青柔一隻手扶著沈瑤華的背,一手從行李中掏出一個葫蘆來。
喝下兩口水,嘴裏的血腥味總算被衝淡了許多。
‘咕咕咕’肚子卻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沈姐姐,吃餅子。” 蘇青山遞給她一塊幹硬的餅子,這要是在現代,這扔出去都能當磚頭用的幹硬的餅子,沈瑤華說什麽也不會吃。可現在,胃裏空空的,胃酸上湧,一片火熱,她隻能就著葫蘆裏的水,一口一口的把餅子吃掉,這才感覺自己好像又活了回來,不再全身輕飄飄的。
吃完東西,沈瑤華沒同意繼續躺到板車上,讓隻有十四歲的蘇青山,推著她和板車上三個人的行李,而是下車,拄著根木棍跟在板車旁邊繼續前行。
這一路上都是為了安全自發聚到一起,準備到寧王治下的青州地區去討生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