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想, 若沒有前麵那麽多的事,假如薑棠沒有照顧過她,沒有因為壓縮餅幹和菌菇讓永寧侯府獲益, 沒有讓三房四房顧見山受益接連升官,她能理直氣壯地挑明, 說兩人並不相配。
也不用說別的,隻說家裏在給顧見山相看未來娘子, 薑棠是聰明人,更不是胡攪蠻纏的,肯定會知難而退。
可有這些事在前, 鄭氏真的說不出口。
侯府並非忘恩負義之輩,哪怕給了那些東西, 又如何,這份功勞雖有薑棠一人不能承受的因由在,可搶了就是搶了。
但由不得她說不出口, 她不能拿著子孫後代的前程和親事開玩笑。
這讓別人怎麽看侯府。
鄭氏也於心不忍, 可是……
她看薑棠目光清亮,就算自己一個人也把家中打理的井然有序, 後來從阿瑤口中得知, 錦棠居的點心薑棠也有分成,這般經營的本事,少有人有。
薑棠道:“我是從侯府出來的,蒙夫人和陸姐姐照顧才有今日,薑棠沒齒難忘。”
鄭氏笑著道:“當初你衣不解帶地照顧我, 後來又為侯府帶來不少益處, 這些我也記在心裏。所以這次過來, 除了看看你, 還有一事。自從你及笄禮後,有不少人跟我打聽過你,有些不好的我私自做主給推了,還有些看著不錯的,想著問問你的意思。”
鄭氏見薑棠似有話要說,忙道:“你先聽聽,別急著拒絕。”
薑棠心想,鄭氏這樣說,肯定不是顧見山。
她大約是知道了什麽,不好明說,所以才繞路子勸她。
是因為及笄禮嗎,長寧侯夫人為她主禮?
既然鄭氏這麽說了,那她就聽聽,“夫人您說吧。”
鄭氏道:“你應該知道永寧侯府中還有位堂少爺,名叫顧見軒,汝林人,過幾日春闈。他的為人我清楚,比其他來問的好些。這事兒我書信問過他母親,他母親是願意的,見軒那邊我也探過口風,他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也是點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