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原是不對勁。
但他覺得, 身為男人,此刻還能表現的“對勁”,那才是不對勁。
他雖然沒有遮掩自己這份不對勁,但也沒有刻意去表露, 徑直走到屏風後更衣。
剛要解腰帶, 腰上已多了一雙柔軟的小手。
歲安站在他身後, 熟練的幫他寬衣。
謝原嘴角輕揚, 又飛快垂下, 作出心安理得接受妻禮的姿態。
歲安見他配合,偷偷笑了一下, 清嗓道:“睡不著的時候, 其實能做很多的事的, 比如同多年不見的好友在秋風蕭瑟的夜晚踢球熱身, 又或是陪著夫君去大牢瞧瞧待審的犯人。可我去不了大牢,就隻能踢球了呀……”
謝原轉過身, 心覺好笑:“我說什麽了?”
歲安打蛇隨棍上:“那你說什麽了?”
謝原笑出了聲,壓著重音強調:“我就隨便一說。”
歲安:“我也隨便一問。”
謝原抿唇, 好得很。
他也不用她伺候更衣了, 彎腰將她往肩上一扛,大步走向床榻, 駕輕就熟的扔了上去。
歲安砸進軟軟的被褥裏,剛要掙紮著起身,謝原已壓了上來, 手束手,腿抵腿,身體之間沒有了距離,微笑的表情和情緒也沒了藏匿的機會。
歲安撲哧笑開, 謝原竟被她笑得一陣赧然。
“還笑。”
短短兩個字,蘊含的不悅已經十分明顯。
歲安識時務的收住笑,卻忍不住道:“你這醋吃的莫名其妙,還不許人笑嗎?”
謝原一噎,竟連解釋都欠奉。
歲安心知這種事玩笑打趣幾句是情趣,但遮掩不說清就會成為誤會,見謝原不語,以為他還沒轉過彎來,遂道:“我與祝郎的確是幼時相識,但也就是些兒時情誼……”
說到這裏,歲安暗暗揶揄:“我們既沒有互換什麽信物,更不曾考慮過尋常友人之外的關係,況且當年我們也是許多朋友玩在一起,大家都知道。”